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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妮想告訴她自己是成過家的,後來那家散了。
山妮問她今天是否還要趕回徐州,她說要在南京買些東西,住宿已經安排好了,中心大灑店。
臨別時,凌雲的母親以長輩的溫暖手勢拍拍山妮的肩膀,那份外在的熱絡讓山妮感到某種內在的空落,凌雲母親走在街頭的身形,與當時街面上冷風吹起的光景,非常的合拍。有些人,天生就屬於都市,天生就與都市融為一體,山妮有一份隱痛,就是自己雖然具備了一份都市人生硬的面容,但內心卻又在反抗牴觸自己這付面容。某種質樸的東西讓人感動卻永遠的失去了。
回到辦公室,山妮展閱那信,好幾頁,滿是自負的筆跡。那信當然不是凌雲寫的。
山妮:
你也許奇怪與意外,我想你是一個很有個性或是很有特點的女人,我從未見過你,你是否與我想象中的一樣,我不知道。
凌雲最終是要走出國這條路的。因為他的父親在國外,有自己的產業要經營。這次,凌雲就是考察去的,協助他父親經營生意。
這封信我本來可以郵寄,但正好我要到南京來,順便見你一面。凌雲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衣食無憂,沾染上了某種多情的習氣,這很不好,他談的女朋友很多。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據說你很聰明,聰明的女人,人們一般樂意交往,凌雲可能也如此。
……
我們同為女人,不同的是隻是生活環境閱歷與年齡。我是一個已做母親的人了,對女人的一生,體會也許比你更深一些。一個女人,終其一生,她最大的希望與安慰,是自己的孩子,那是她的寄託,男人,不要把生活的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我的意思是說,一個女人最好趁年輕時結婚在可能生育的時候養一個孩子,男人是次要的,恕我直言。
凌雲,我作為他的母親,我最清楚他,他多思善變,多愁善感,也許與我懷他時候的情緒有關,他還太年輕,不懂事,不成熟,尤其在情感上。
……山妮,生活有時對一個女人是很殘酷的,你現在不覺得,當你有了老的感覺,你就會感到的。但那時,一切都晚了,歲月,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威脅。待你有機會做母親,你就會了解母親的那顆心。
……
我也不知凌雲何時回來,讓我代他謝謝你,謝謝你與他的交往以及交往過程中帶給他的快樂。他還太小,讓人放心不下。到他父親身邊也許更有利於他的成長。做為他的母親,我儘管捨不得,也只好如此了。
以後若有機會出差到徐州,請上我家來玩,我們好好聊聊。
凌雲的母親12月10日那信,山妮看了好幾遍。城市的天空灰濛濛的。凌雲是怎樣向他的母親談起自己的,山妮不知道。凌雲母親的這封信,使原本就多思的她,陷入了更深的思慮,一個女人的生活,生活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有時是很殘酷。歲月,年華贈與男人的是經驗與智慧,是成功的驕傲,帶給一個女人的,只是花一樣的凋零,衰敗。女人,不過是風中的嫩葉,季節一到,就枯黃萎敗。男人,則是一顆樹,年輪使他變得更粗壯更茂密。
山妮沒有多少不快,在與凌雲的交往中,何況他們之間的交往是如此的稀少。兩人面對的那份感覺,她一直將其視為一時的情緒,某種與生俱來的相通,就足夠了,相廂相守,她從未想過,她想過的只是如果不想放逐自我,如果想過一份正常人的生活,就是再次找一個物件,結婚生孩子,做個好母親。
元旦那天,天飄起了雪花,雪花下的街景,瑩白,朦朧,蒼茫,有一種深遠的意境,對於這些,山妮有一種遙遠又親近的感覺。寒冷的雪天還是有讓人感到溫暖的東西。辦事員分發信件時,揚著兩個大信封高喊:山妮,你的。
一封存是亞玲寄來的,深色木雕似的背景上一個和藹慈祥的聖誕老人,花白的鬍子,眯眯笑著,背面有亞玲一行粗獷的字型:聖誕老人送來的禮物,請不要拒絕。接著,是一張中年男人站在傍晚的天光中的全身像,綠草如茵的草地上,那人立在一顆樹旁,中等身材,看上去溫厚儒雅,很容易讓人接受的一個人。亞玲在信中介紹了他的概況,叫王銳,45歲,移居美國十多年,離過一次婚,現在美國休斯頓一傢俬立大學任生物老師,帶著一個十五歲的女兒生活,為人誠懇,周到,有責任心。亞玲在信的最後總結道,很好的一個人。山妮,不妨通通訊或是上網發電子郵件,彼此多瞭解。我真心希望你到美國來生活,在休斯頓,我們做鄰居。(王銳距他們家半小時的車程)。亞玲還說休斯頓地多人少,到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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