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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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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

你像一束空酒瓶似的僵硬地站在封閉的陽臺上仰望著深邃的藍天。陽臺內盪漾著一種劣質酒和劣質煙交融混合的芬芳。這不是在別處。這應該就是你自己家的陽臺。透過朦朧得近似汙穢的陽臺玻璃,你依稀看得見在藍天的詭秘深奧處正在閃爍著一彎亮晶晶又溼潤潤的東西。那彎亮晶晶又溼潤潤的東西的形狀很像是驟雨過後夜空中的一彎淺淺的月牙兒,但卻又不可能是淺淺的月芽兒,因為午後的陽光正在天地間熱烘烘又暖烘烘地飄蕩著。你趕緊使勁地閃了閃眼睛。你終於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卻原來,那一彎亮晶晶又溼潤潤的東西原來是一個女人的一片香唇。乍看上去,它很像是一個女人的上片唇;細細看去,它又很像是一個女人的下片唇。你急忙瞪大眼睛看去,這回你看得清楚了:興奮的時候,那個女人的上唇像月彎彎;失落的時候,那個女人的下唇像彎彎月。只不過,令你異常苦惱和異常鬱悶的是,你雖然能夠看得見那個女人的一片香唇,卻怎麼也無法看得清那個女人的本來面目。是呀,那個上唇月彎彎或者下唇彎彎月的女人,究竟會是誰呢?

於是乎,你便惺忪著眼睛緊繃著臉皮恍然醒悟了過來:你又開始做白日夢了。而且,類似這樣內容的白日夢你也不止做過一回了。好在你自有做人的原則。你始終堅持以為,無聊之時做一做美麗的白日夢也並非就全無益處的。只是有一個問題時常縈繞糾結在你的腦際。在酒後茶餘之際或是孤燈相伴之時,你經常會如此地捫心自問:在紛紛擾擾追名逐利的紅塵之中,究竟是年輕人嗜好做夢還是上了年紀的人更喜歡徜徉在夢鄉之中?

你曾正兒八經地問過秋平。秋平的答案是:毫無疑問,自然是年輕人愛好做夢。秋平給出的理由是:人但凡上了一定的歲數,即使做到了燦爛明媚的春夢又能奈其何?

你也曾煞有介事地問過冬益。冬益的答案是:毋庸置疑,年輕人肯定不愛做夢的。冬益給出的理由是:年輕人精力旺盛朝三暮四,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夢。冬益還又特地強調說:現在的年輕人,本身就生活在燦爛明媚的春夢之中。

你還曾羞羞答答地問過春雨。春雨也羞羞答答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別人如何,我就知道我自己,我自己現在很年輕,所以我幾乎天天都在做夢。你對春雨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滿足,所以便又暗紅著臉龐追問春雨道:如果,等到了那一天,等到你也上了歲數了,或者你突然之間變得老了,你是否還會像現在這般天天都在做夢呢?春雨便也暗紅著臉蛋回答你道:我不知道別人如何,我就知道我自己,我自己是不會發生變化的,所以我就會做一輩子的夢。

其實啊,你在問過春雨之後就多少有些後悔了。因為你雖然比春雨痴長了近十個年輪,但那個時候的你,總體上來說也還屬於年輕男人的範疇。年輕人的你究竟愛不愛做夢,你自己會不知曉?

你知曉的是,你左腿膝蓋處開始疼痛的那天,本是一個細雨濛濛的上午。那是暮春的細雨,很像多情的小兒女於歧路處分別時互相拋灑出的縷縷清淚。你當時就僵硬地站在自家的門前,一邊呆呆地看著清淚似的細雨一邊呆呆地計算著滴落在你眸子裡的雨花,還一邊計算著一邊口中喃喃自語道:春天來了,夏天還會遠嗎?雨天來了,晴天還會遠嗎?終於,如你所願,雨花一朵一朵地飄散了,雲兒一朵一朵地走開了,久違的日兒也慢慢騰騰地露出臉來了。你趕忙像小偷似的從懷抱裡掏出了已經被你的體溫炙烤得灼熱無比的廉價的手機。

你迫不及待地撥出了秋平的號碼。你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聽到過秋平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了。那種磁性的男中音曾讓許多同性的同事欽羨不已又神往不已。就連你,在婚前也曾不無嫉妒地對秋平言道:如果我也有你這麼一副好嗓門,那我就絕對不會到今天還是光棍一根。

然而,你的手機裡傳出的並不是秋平的男中音,而是一個脆生生又嬌滴滴的女中音: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你很是意外又很是不解地皺了皺眉頭。你就那麼皺著眉頭直勾勾地盯著你的手機看。手機上的一個個*數字直晃你的眼,晃了大約有五分鐘之後,你耐下性子再撥秋平的號碼,卻還是那種脆生生又嬌滴滴的聲音在刺激你的神經: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你緩緩地直起腰桿大口地喘了一口氣。你狠狠地苦思了一回又狠狠地冥想了一回,然後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出了冬益的號碼。你也有好幾天沒有聽到過冬益的男低音了。冬益的男低音非常敦厚,特別講究發音時的抑揚頓挫,確曾讓許多情竇初開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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