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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健說,趕緊地,讓你放回去你就放回去,你以為是在咱們寢室隨便你鬧,給,我的給你,我蹲著吧!
朱楠特得意,一個不小心信封口朝下,一張金色的卡片從信封滑落在地。文文橫了朱楠一眼,露出無可救藥的表情。我本來正在洗牌,這時候趕快站起來,搶著把東西裝好。
朱楠說,哇,頭兒你幹嘛,學習雷鋒呢,夠勤快哈。
我當時鼻不鼻臉不臉,我說,把你抖擻地!
朱楠一怔,挨個看看,她說,怎麼了頭兒,別火別火,都怎麼啦?
文文面朝窗外,沒吭氣,康健和小珊也愣了,都特傻眼地看我。
我把信封放回枕頭底下,心想,原來這張床是小晏的。
這個時候康健緩過神來,她說,時間早著呢,朱楠趕快點,上把還沒進貢呢!說著,把朱楠拖走。
我們又繼續玩,文文始終趴在視窗,偶爾誰去方便她會幫忙抓手牌,抓完了接茬兒看晚會。
小珊說,一塊兒玩吧!
文文說,你們玩吧!
朱楠偷偷問小珊,她說,今晚怎麼這麼怪?文文是怎麼啦?
康健抿著牌,小聲告訴朱楠,扭頭看見我也在犯嘀咕,就用扇形的一手牌遮住嘴,湊近我耳邊說,小民工那個主持人把季晏的風頭都搶光了,肯定經常在外面玩兒,你聽,講個話滿嗓子喊,估計是卡拉OK吼出來的,肺活量一流!
我望著文文後背,原來她不是在關注這場晚會,因為小晏是主持之一,時不時地到臺上講些烘托氣氛的話,亦為節目之間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文文始終趴在視窗,就等著聽小晏講話呢!
突然覺得文文特別愛護小晏,就像我姐愛護我。小的時候學校組織旅遊,我興奮得睡不著,葉雨也睡不著,她生怕不跟在我身後我一個人不行。想起葉雨,真是有點想念她,我隨便抽出一張牌扔下去,這下子可好,嗖嗖嗖,仨人全分了!
預算系那個主持人,沒見過,不過正如康健所說,她講話滿嗓門喊,只要被她拿到話筒,我們頭頂的日光燈就會缺電壓,以至於我們後來根本無法“作業”,燈都跳呀跳的,恐怕再堅持玩兒下去,一準兒眼睛散光。真懷疑這小民工練過氣功,一口氣說一串好聽的,沒有逗號。其實嗓門大也沒什麼,誰都有生而為人的缺陷,但讓人不堪忍受的是她沒有自知之明,只要拿到話筒就不願意放下,又是頌詞,又是背詩,話太多!
康健忍無可忍,摔了一手垃圾牌。她說,趕快把這女的換下去吧,季晏哪兒去了,真要命!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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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一向善解人意,她可不是那種喜歡誰就幫誰說話的人,我有時候都懷疑文文是天秤座的,特公道,不過她是雙魚座。
文文說,原諒她吧,都快畢業的人了,想表現自己而已。
她叫什麼名兒?我問。
考玉敏,也算預算系的名人了,不認識她?
烤玉米?不認識!
敏,考玉敏。文文橫我一眼,她說,怎麼你餓啦?
嗯,有點餓。
那回來再吃吧,馬上到咱們了。小珊把撲克收拾收拾,朱楠呢?——你把那床給我疊好!
這場晚會在我們出門的時候即將落下帷幕,這個表演對我而言是應付了事是毫無意義的,我沒像康健那樣特意去梳洗打扮,沒像小珊那樣緊張不安,也就更沒有文文蓄勢待發的神采。我的那身衣服粘在身上快倆禮拜了,也沒換,背上吉他,我就像小時候走在去幼兒園的路上,吊兒郎當,東張西望。
我們下去的時候,那位大嬸和她的掃帚正在舞臺表演,她搞笑的地方話掀起浪浪掌聲,大家的眼球就像看見了飛起來的鴕鳥那麼聚精會神。掌聲雷動時,我這才發現場面之大,觀看晚會的除了在校的領導們小尼姑們,還有好幾個連的“父老鄉親”,這其中至少有一個連的成員是附近的學生,有大姑娘有小夥兒,小夥兒都是身手敏捷,我們尼姑庵的那道牆頭成了他們觀看晚會的有利地勢。放眼望去,只見庵外的那條馬路全是黑壓壓的腦袋,對面燒烤店的老闆把孩子架在脖子上,還有旅店的老闆和老闆娘都站在大門外,一些旅店房客不堪忍受挨擠,乾脆留在房間裡開啟窗戶踮腳翹首,看到如此壯觀的場面我的表現慾望得到了一定的升溫,我開始興奮了。
柳仲是第一個發現我們的人,她那兩條腿像患了類風溼,她在整齊的坐隊裡踉踉蹌蹌擠出來,一站穩就衝我赫然而怒,說看見我真想自刎,還說怕醫院困難,勸我最好不要跑上去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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