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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姿態,南梁的學子也隱隱有些瞧不起北梁的文人們,所以總覺得北面的人要矮上三分,自然不能在北邊的仕子前面處了下風。
“這位兄臺,正所謂君子有其道,動武此等不武之事最好還是不要的好。看閣下衣冠楚楚、一表人才,斷然不會是什麼不講道理之人,若是我江南的仕子多有誤會,還請兄臺見諒。”
這廖公子說話說得極秒,無論段重怎麼回答,都保不住一個好的顏面,畢竟在場的都是讀書人,而動刀動劍的是自己,所以段重選擇了不說話。反倒是一旁方才被段重拆散了摺扇的書生細聲道:“廖公子,此二人說李師師姑娘是煙塵風月之人,我等出言辯駁,哪知道這些人變刀劍相向。”
辯駁?段重冷哼一聲,這仕子倒把罪責推得一乾二淨。而那廖公子聽到這仕子的話,眉頭也是擰了起來,現在,這個廖公子也是李師師的追隨者之一。廖公子想了一想,道:“既然這位公子說得出這番話來,想必必然是一位清高德馨、見識卓越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等風月之地?”這“風月”二字咬的極重。
段重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指著一旁的蕭北平道:“我家公子遠道而來,偶爾起了雅興到此一逛,沒想到卻得罪了江南的仕子。只是諸位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口中所說的煙塵女子自然指的身披天上仙雲,腳踩世間塵土的仙女一般的人物,想必是諸位仕子誤會了。”
段重就在這一瞬間頓時轉變了身份,蕭北平成了主子,段重成了僕人,這讓一旁一直插不上話的蕭北平瞠目結舌。看著段重一臉無辜的表情,蕭北平暗自感嘆段重的演技實在是高啊。再加上段重口中對煙塵女子的一番新解,雖然明顯是胡攪蠻纏、胡編亂造的話,但是別人聽起來卻覺得十分在理,就如同拍了這李師師的馬屁一樣,頓時又得到了江南仕子的點頭贊同。
這廖公子聽得此話,臉色也是頓時一緩:“如此說來,倒真是誤會公子了。廖敘林在此替之前的冒犯謝罪了。”
廖敘林?段重摸了摸鼻子,這個名字聽過。乃是江南總督廖樟晉的兒子,是所謂的江南四才子之一,極富才情,又生的俊朗,是無數江南少女的夢中郎君,沒想到竟然也來這醉紅樓,想必也是被這李師師吸引而來。
段重擺了擺手:“這事便作罷了。以後還請江南的仕子們多讀些詩書,切不要斷章取義,黑了自己的臉面。”
段重的話自然是要諷刺一番江南的仕子,廖敘林怎麼會聽不出來。皺眉笑道:“如此看來,令主人一定是位大才子,想必待會便可以領略一下貴公子的才情。”
段重冷冷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段重話音剛落,卻發現人群之中又是一陣騷動,有人喊道:“李師師姑娘出來了!”人群頓時一鬨而散,此刻再也無人有興致圍著段重和蕭北平了。
段重和蕭北平相視苦笑兩下,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見識一下花魁的模樣的。
第七章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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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天下最紅的樓子醉紅樓,這裡有天下最美的姑娘李師師。不管這等流言是否是真的,單是這一項,便足以勾起許多人的遐想和狂熱。
所以段重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男人,果然是屬於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花魁還沒有出來,便已經在下面騷動不安起來。這些所謂的江南仕子們,不顧“風骨”往前猛擠者有之,擠不進去哭爹罵娘者有之,依然保留一絲矜持站在人潮中墊腳眺望者有之,然而無論是誰,眼中那股熾熱的渴望勁可是誰也比不下誰去。
五陵少年爭纏頭,血色羅裙翻酒汙。老白的詩句描述的恐怕就是眼下的場景,不,應該是遠遠不及,因為咱們的李師師姑娘還沒有出現在舞臺之上。
這醉紅樓的設計倒是和原來那個世界的舞臺極為相似,從門閣之後用高木架起一條小路,上面鋪滿的紅色的錦緞,直通到這醉紅樓大廳的中央。而在中央,立著的便是一個圓形的大木架,上面滿是錦羅綢緞,鮮花幕帳,在薄紗的掩映之下,更顯得朦朧迷離,彷彿有一股醉人的酒氣瀰漫其中。這樣的佈置方式,倒是跟某些情趣房間的佈置方式如出一轍。
而在場的所有仕子商賈之中,唯一能夠安坐泰山之人,恐怕也就段重一個人了。蕭北平雖然貴為南梁的皇子,但是這等場面,卻還是頭一次見,就是比皇城腳下每次春闈布榜的人氣還是要高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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