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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心潮澎湃。
原本拜師卞晴川只是權宜之計,但現在她的心中卻湧起一股迫切之感。
人之一生譬如朝露短暫易逝,吾等必須要惜取每一寸光陰,朝則聞雞起舞,暮則炳燭而學。
文笙自己清楚,她會生出這種念頭,是受了鼓聲的影響,但是她不想去抗拒,她甚至有遇見了知音之感,這鼓聲和《希聲譜》那兩首曲子本質何其相似?
她不禁想,卞晴川沒有去學妙音八法的原因,會不會是和自己一樣呢?
卞晴川一通鼓敲完,鼓槌轟然落下,最後這一下單臂用力達到極致,就見鼓面為之向下猛地一沉。
文笙的心也隨著一緊,這一幕看著竟有些熟悉,當日高祁擊鼓,受卜雲所激,最後一下收勢不及,也是如此,將鼓面硬生生戳出個窟窿來。
但出乎她預料,卞晴川眼前的這張鼓竟然受住了,那鼓面下沉之後猛然反彈,“嗡嗡”震顫,餘聲好半天才停下。
卞晴川放下鼓槌,大叫了一聲“痛快”,帶著酒意叉腰哈哈大笑。
文笙待他笑完了,才正容道:“師尊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卞晴川先前有言,此時亦不推辭,待文笙行過大禮,方道:“起來吧,地上涼。”
文笙起身,重又打量那黑色的大鼓,突然間心中一動,道:“師父,您不會是將那雪狼皮用在這鼓上了吧?”
卞晴川眼望那面鼓,臉上露出了深切的懷念之色:“這是我當年于軍中所用的戰鼓,閒置了二十多年,前日突然心血來潮,將它修了一修,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說完了,卞晴川看了文笙一眼,他顯然還未進入角色,同文笙說話依舊自稱的“我”:“我只會這一首曲子,你又是學琴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能教你什麼,你既認我做老師,以後要自己多加琢磨。”
文笙恭敬應“是”。
他二人在裡屋說話,卻不知道此時在樂君堂的大門外邊銀杏樹下站了兩個人,正是適才找麻煩的郭原和南院的院長譚二先生譚睿德。
因為離得遠,裡屋的說話聲傳不出來,但適才那一通鼓響徹方園數里,兩人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譚睿德靜靜站在那裡,臉上神情頗為複雜。
郭原見狀有些忐忑,輕聲喚道:“院長,您看這……”
譚睿德回過神來,道:“現在你可知道了,當日國師為什麼一定要懇請聖上免他一死了吧?”
他雖因家學淵源,技藝遠高於閣裡尋常的樂師,又任著南院院長的要職,但對樂師們向來隨和優容,南院的樂師們尊敬之餘並不怕他。
郭原看著樂君堂門口那叫他失了面子的大鼓,道:“就算他擊鼓有獨到之處,也不能壞了院裡定下來的規矩。”
譚睿德也向那鼓望了一眼,不以為意:“同樣的雪狼皮,我手裡還有一張。回頭你不要聲張,我叫人把這鼓面換上,給你送去。”
郭原折騰到現在,早不是為一張鼓皮了,聽到譚睿德如此處置,難免心生不甘。
譚睿德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語重心長道:“我們的技藝,太過於依仗器具手法這些外在的東西,難免疏忽心的修練。可等到了國師那種高度,就會發現再往前是無法逾越的瓶頸。南院的鼓比起琴簫來確實要稍弱一些,團戰又不可或缺,你回去之後要帶著學生勤加練習,春秋兩考,春考這幫學徒還不成氣候,等到秋考,我會叫卞晴川師徒也來參加,到時候你們大可以比比看。”(未完待續。。)
ps: 謝謝大家紛紛支招,簡介改了五遍,先這樣吧,看看效果,不行再說。
這章我還挺滿意的。希望大家喜歡。
第一百五十六章 蹭課生涯
文笙就成了卞晴川唯一的學生。
卞晴川第一次做人老師,學生學的又是古琴,這令他心裡十分沒有底。
雖然拜師的時候他就說了,叫文笙自己用心揣摩,但真把人收回來了,哪能放任不管?
學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瞪著一雙求知的大眼睛望著自己,好像很乖的樣子,總要想出詞來教導幾句,才對得起人家口稱的“師尊”二字吧。
卞晴川酒也顧不得喝了,挖空心思,想了三條同文笙講。
第一,文笙左手雖然受傷了,但手上的感覺不能生,得想辦法練。
文笙點了點頭,回道:“師尊放心,我每日右手練三個時辰的指法,再彈一個時辰的散音,左手手指現在還不能亂動,會拿出一個時辰來心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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