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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還是膽虛
夜,陰森森,荒涼涼。
凌晨三四點之間,月月、牛牛帶了不熟悉地形、道路的方陵照,摸到了馬坊堡一帶。馬坊堡離盧溝橋不過五里路,但小鬼子的防守空隙,幾乎沒有。
方陵照心裡很著急。走了大半夜,先沿河後穿村,又抄小路,可這兒不通那兒有巡邏隊,走到現在,還是在小鬼子的防區裡轉。
月月也急,用鐮刀在地上一下下地劃。天很快就會亮,可身前身後,是一大片開闊地。她知道馬坊堡西邊有一條直通盧溝橋的小路,可這小路上,守著小鬼子。
她看看拿了一截鐵棍的方陵照,心頭萌生出又一陣癢癢。這令她甜酥酥的癢癢,是一夢方醒的春情的蠕動,是輕潮漫礁的情竇開合。
他是大兵,是個殺鬼子的英雄。他眼小眉短相貌平平,比她將來的男人童懷慶難看得多,比她,就更差。可他比懷慶兇猛,敢那麼有力地撲住她!她應該恨他應該羞恥得無地自容,可她卻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的震激和柔暖的難以言述的快樂。
他說他“不能不和你好,”而且,死都無憾。
月月心花漸放,他,死也要和她好。她為牛牛拉拉衣領,心裡說不清牛牛當時是來得正巧還是來得太早。
野地裡,一個人在小心地匍匐前行。牛牛說怕是小鬼子吧,方陵照卻說肯定是29軍的兄弟。他輕叫兩聲“喂”,對方也“喂”一聲;他迎上前,呀哈,是袁彪!
見到方陵照,袁彪笑了,但笑得不熱情。袁彪在長辛店和鐵路橋上,前後兩次,都親眼見到這位排副“頭暈癱軟”和那麼不經打!他的左肩受了輕傷,手拿一杆奪來的三八大蓋步槍。他的大刀,在鐵路橋、西峪、馬坊堡、六渡口激戰中,砍豁了口,所以扔了。他衝得太猛,以至不能及時撤回盧溝橋。
方陵照把月月、牛牛介紹了幾句。袁彪嗯嗯著,隨後說:“這兒是大片的開闊地,咱們得馬上轉移。”
對,轉移。一行四人,便弓腰行動,向三里以遠的莊稼地疾走。
忽然,方陵照發現孤單單的兩棵大樹下,有個人在埋什麼或者挖什麼。“啊,又是自已失散的弟兄!”他想,於是,上前去喚叫。
那人停了手,突然“呀!”的一聲喝,舉槍就刺!
方陵照猛吃一驚,眼前忽地一片藍!他一閃身,躲過那小鬼子猙獰兇惡的面目和藍光閃亮的刺刀,便一下子軟了,重重地橫倒於地。
說時遲,那時快,袁彪早巳竄了上來,挺起刺刀與那小鬼子惡鬥!雖然他受了傷,但卻勇如虎豹,東騰西挪左擋右刺,進退有序攻防得法,交手不到十個回合,就將那鬼子刺翻在地!
這小鬼子臨死前,卻扣發兩槍!
“排副,你快帶牛牛、月月,順了土溝,撤到莊稼地去。”袁彪腳踩鬼子屍體,眼望著鬼子的照明彈和聞警出動的一群鬼子兵,口氣冷得像冰。這方排副,又癱了!
“那你……”方陵照羞愧之極。
“我把小鬼子引開。你,走吧。”
“袁彪,你為我,”方陵照看看稍遠處的月月。
“呸!我不為你!”袁彪吼叫起來,“我是為月月,為牛牛!我袁彪,不用你這軟蛋謝!”他吼完,取下死鬼子的子彈匣,飛步向西北方奔去。
方陵照滿臉是汗,滿心是疚,爬起身,帶了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的月月和牛牛,順淺淺土溝,乘幽幽夜色,忽快忽慢地往遠處的莊稼地跑去。
西北方的槍聲響了,小鬼子“哇哇”地叫著,圍住了一個小小的土崗子。
月月明白了袁彪的壯舉。她停步回身,默默地向袁彪致敬。但她又疑惑,因為沒有看清先前的拼殺,沒有聽清袁彪吼的是什麼。
土崗上下,槍聲激烈;接著,傳來了呼喝拼殺聲;然後,聲響小下去,漸至消失,只剩下沉聲低嘯的北方的風。
“他死了。他是真正的好漢。”牛牛說。
淚水慢慢地從方陵照的眼眶中溢流而出。他朝著那土崗慢慢地跪下來,唏噓著,痛苦萬分地以頭撞地。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九.善良之心
馬坊堡的陣地上,日軍的步兵、炮兵在構築工事和重新部署兵力、火力。日軍官兵誰都清楚,盧溝橋戰事,決不會就此罷休。
二大隊指揮部裡,牧田筠子為古賀津健中佐受了輕傷的右臂換藥。中佐本不該受傷,但他在十一日的鐵橋、西峪爭奪戰中靠得太前,所以捱了一顆流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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