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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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絕對不會模糊得讓人看不清照片裡的人臉。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是緣分,三個巧合那就是故意了。
勞倫斯在這場大戲裡究竟扮演了一種什麼樣的角色?
林楚西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抬手狠肉眉心。休息屋外頭傳來一個腳步聲,很快就有人在外邊敲門,林楚西拿了手邊的劇本去開門。來人是劇務助理,通知他很快就有他的戲要開拍,讓他先準備一下。林楚西點頭,跟著出去。他坐在攝像軌道的不遠處看現在正在拍攝的戲,有化妝師跟上來給他補妝。他身後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不管林楚西走到哪裡都寸步不離。林楚西進劇本已經快一個月,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大牌明星身邊的保鏢多也是很正常的。
《Rimbaud》裡,飾演魏爾倫的男演員是好萊塢著名演技派男星,波爾·裡耶,地地道道的法國人,說著一口純正的巴黎口音。他相貌還算儒雅,有一頭濃密的金髮。扮起外貌粗鄙的魏爾倫來頗為費勁。好在導演並沒有強迫他剃頭扮醜。而波爾·裡耶的確當得上演技派這個稱謂,《Rimbaud》中的他,即使穿得像模像樣,打扮得體,卻也像裹著華麗外衣的腐屍。此時的魏爾倫還未和蘭波見面,他是法國詩歌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貴族們的宴會和沙龍都樂意邀請他。他有一個美貌的妻子,富有的岳父。名譽和金錢他都有了,但他依舊過得不好。他在巴黎花天酒地,和不認識的男人女人過夜。除了詩歌,一無是處的男人。
現在這一場戲拍的是魏爾倫收到蘭波的信,並高興地回信給蘭波,並邀請他來巴黎。
前奏是魏爾倫剛和正懷孕幾個月的妻子吵架,他怒斥妻子根本不理解他,而他的妻子則大罵他根本就沒有負上身為一個丈夫應負的責任,他只是一味地揮霍她父親的錢財。魏爾倫被戳到痛楚,氣急敗壞地和她爭吵。
波爾·裡耶臉上滿是怒氣,他單薄的嘴唇在輕微地顫抖,那頭髮在激烈的爭吵中已經變得散亂。他眼神怒視面前的人,整個人都在大喘氣。即使穿著厚實的大衣也能看到他胸口劇烈得起伏。忽然他猛地抄起旁邊的一個棍狀物體就要狠狠往面前人面上砸去,這動作劇本里沒有,那女演員也被撲面而來的棍風嚇到,一句惡毒的話剛說完就已經睜大眼睛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那棍子卻並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波爾·裡耶揮到半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抬頭複雜地看一眼握著棍子的手,復又隱忍地看向面前的妻子,最後狠狠把棍子扔在了地上。抖著手轉身回房,房門砰一聲關得震天響。
回到房間,波爾·裡耶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立馬消退了下來,他的肩膀以緩慢的速度垮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頹敗起來,渾身像是在散發著黑氣。波爾·裡耶背對著鏡頭,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著,在一片暗色陰影中顯得沉鬱而苦悶。
林楚西這個時候將目光轉向身邊跟拍的攝影機畫面,鏡頭跟著波爾·裡耶,從昏暗的房門一路轉移到陽光溫暖的窗戶旁。窗戶前面並了一張胡桃木書桌,擺放整潔的書桌正中央安放著一枚輕薄的信封。
波爾·裡耶慢吞吞走到書桌前,迫不及待地坐下,卻遲遲沒有開啟信封。他眼神柔和似水,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從內心深處流露出來的自然笑意。沒幹過一點苦力的乾淨的手指輕柔撫摸上那廉價的信封紙。暖色的光從窗外照射在這一片小小的地方,慢慢便把這原本漆黑汙濁的房間照亮洗滌。
為《Rimbaud》掌鏡的攝影師是加菲爾德·克賴斯特,他是好萊塢業界人稱“黑暗王子”的戈登·威利斯的弟子,戈登·威利斯當年拍攝《教父》的攝影技巧,放到現在也是教科書一般的神來之筆。而加菲爾德·克萊斯特,就像他的師父一樣,喜歡運用陰影來表現人物的心理,而且他更注重人物細節上的捕捉,比如說手指的動作,嘴角和眼角的表現。《Rimbaud》各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基調陰鬱的電影,那個時候的巴黎街道骯髒,街邊衣著華麗的貴族和衣衫襤褸的貧民交錯著,是個光怪陸離,充滿諷刺的時代。很適合加菲爾德大顯神功。但加菲爾德也說了,他更喜歡光陰交錯的畫面,因為光越強的地方,陰影也會越暗,對比會更為明顯和具有視覺衝擊。
鏡頭裡的波爾·裡耶脫掉了外套,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睡衣,他用沾了墨水的筆寫信。
他寫道:
親愛的蘭波:
我已經收到你的來信,我無法用我所知道的任何詞語來表達我內心的喜悅。你知道的,我一直期待著你的新詩,你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這很顯然。你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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