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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許辭一無是處,惡名昭著,許長宗早已厭煩於他。
可沒想到許辭一離開許家,在宋太公家呆了沒幾年,那些優點便像雨後春筍般,“噌噌”地往外冒。
一番對比,倒好像是他教子無方,許辭之所以小時不佳,全因他這當爹的刻意打壓、不善管教似得。
許長宗自認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
如今見他得罪一家獨大的費氏,心中嘲笑,以為傍了個太子便可高枕無憂,你卻不知費大人權勢滔天,黨羽早已遍佈朝野,枝繁葉茂,百足之蟲。
而麗妃又執掌後宮,雖未封后,但也差無幾多。兩方相較,還是費氏勢力大上許多。
許辭如今得罪費家,怕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如今,他這個寒門學士,也早已拜入了費遠征麾下。
但他卻忘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之理,費氏如今儼然一副攝政王的姿態,太康帝雖仁善,但為君為皇的哪個沒有心狠手辣的時候,一旦有機會懲治他們,費家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
因為是太子冼馬,許辭便被特許跟著太子。便是他不跟,太康帝也會命他跟隨在旁,不離左右。而顏四、顏牛作為別駕從事,理所當然另駕馬車隨侍左右。
太子命暗中保護的精甲暗影一部分守著東宮,一部分回了暗衛樓。竟然令太子數日內三次被襲,錘鍊的還不夠。
李昊琛唯獨將武功輕功最高的墨夜留在身邊,隨時保護一干人等。而如今鎮北軍隊暫時休整,軍中無事,公孫拓就把公孫御扔給了太子殿下,讓他帶著一塊出去長長見識。
如此,東巡一行人便定下了這六人。
太子東巡一行人定下之後,收拾好東西,不久便悄然出發,幾人商議先乘馬車到揚州,再從揚州走水路先到蘇州。
這一行人為不引人注意,格外低調。連皇家馬車都未用,只是從路上買了一輛馬車。單看陣仗,儼然是幾個普通公子結伴出遊,一點都不像高官出巡。
可再細看幾人由內而外自發而成的氣勢,卻令人不敢小瞧。
李昊琛不喜坐馬車,騎著踏炎上路,而許辭也應景地騎上了焰火。結果就成了顏四、阿牛和公孫御擠在一輛馬車裡乾瞪眼,墨夜充當馬伕。
而李昊琛、許辭悠然結伴而行,將馬車不遠不近地甩在後面。
踏炎、焰火在路上時不時地卿卿我我,看的許辭很是吃味。
一行人就這樣慢悠悠走走停停,路上居然也沒有遇上任何行刺。半月之後,一行人已到了距離揚州城門還有十幾裡的官道上。
這官道之上人數稀少,極為空曠。
兩旁枝椏早已長出翡翠色的嬌嫩細芽,鳥啼幽鳴。
李昊琛和許辭縱著兩匹馬邊吃嫩草邊往前行,踏炎、焰火本是吃得甚歡,卻突然一道身影從樹後衝出,踏炎還好,鎮定自若。只是焰火被嚇退兩步,嘶鳴數聲。
許辭控住焰火,定睛一看,那是個頭髮灰白糟亂、衣衫襤褸、滿臉皺紋的老嫗。
那名老嫗不管二人,直衝他們身後的馬車而去。墨夜因要現身於人前,便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易容成憨厚馬伕模樣。
他見有人衝來,便以為是刺客,正要出手,卻見來人跑到馬前“撲騰”一聲跪下,不住的磕頭,嘴中口齒不清地哭嚷著“冤枉”。
這名老婦這兩年多,每日不做旁事,只躲在京都到揚州的管道樹木後面,待有馬車便一衝而出。
因為女兒之死,她神志不清瘋瘋癲癲,可心中卻猶記戲文中常聽的青天老爺斷奇案。戲文裡便是冤屈者攔馬車呈血書伸冤,方正法行兇者。
卻說這名老婦,本是貧苦人家,丈夫早亡,徒留一女。這女長到二八年華,美麗動人,便被遊手好閒的揚州知府小兒子看上了。
這小兒子素來目無王法、霸道兇狠,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擄了去,強要了老婦之女。可說那女子竟是忠貞烈女,而且早已許了人家。
如今失了身子,已是不想活了。於是寫下一封血書留給未婚夫,投井自盡,撈上來時還死不瞑目。
那未婚夫忌憚揚州知府權勢,也不敢伸張,就把血書還給了女子母親,也就是這位老婦。
老婦告到衙門無人敢管,揚州知府為替子洗白,便反咬那女子一口,說是她勾引在先,只為嫁入林家。奸計未成卻被未婚夫得知,羞愧之下才投井自盡,最後判了個死去女子放蕩之罪。
這位老婦聽到女兒慘死卻還被冤判,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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