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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四萬子弟出雲南六十軍血戰臺兒莊》,盧漢著,1966年。)
戰火如荼之時,武裝部隊卻如繡花枕頭亮相,在後方遊大街“博取好名”,情何以堪?
吳公子自己也嘀咕埋怨過,卻聽不得嘲諷之詞從別人口裡說出來,於是狠聲道:“那是奉委員長之命耀我軍威,軍威!”
他已氣急,又慣素行動派,一巴掌甩出,竟是動起手來。
兩人均是書生,你來我往旗鼓相當,這樣打下去也不過是扯破件把衣服,偏周圍聽新聞的均為工程師技術員,有素來對吳崇禮不順眼的,乘機拉偏架。林寬急得直跳,迫不得已去喊擺夷人,待擺夷人揮舞著鋤頭趕來,吳少爺已被打趴在地動彈不得。
在擺夷人眼裡,貴族被漢人打了,那就是整個擺夷人被漢人欺負了。打人者得押往土司衙門領刑罰,不受死罪也得受些活罪。
段緯連夜趕到勐達城,勞煩名義上統領勐達地區的設治局局長出面,把土司請出齋戒,誠懇道歉加俯首請罪。
土司對這位吳家少爺也是頭疼得很。拿他當太太看吧,他沒有一點頭人太太的自覺,貴族太太們也沒法與他親近。不拿他當太太吧,工地鬥毆就該是工程隊內務沒土司衙門什麼事,偏段先生坐在堂上不走,擺明了不把鬥毆當內務事宜論處。
土司衙門既不能抄傢伙去抓那打人的,也不能拿起大棒攆這說情的。
“段先生,‘帕嘎咪當吳崇禮’現在哪裡?”土司耍個心眼,用“孃家閨名”稱呼吳崇禮。
“工程隊醫生趕去處理了,崇禮是左手手腕骨折,右腳崴了,還有幾處皮外傷到不算什麼。”
“工程隊醫生自然醫術精湛,西洋醫學很是時髦,這樣處理妥當,相當好!”
“但工程隊均誇擺夷草藥效用快,不才體弱多病,最近也多虧大佛爺草藥保養,身強體健了不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擺夷草藥嘛,治療些頑疾倒還能慢慢見效。”
段緯厚著臉皮來土司衙門,就沒打算來討論哪方醫生醫術好,他的目的很簡單,傷筋動骨一百天,待吳崇禮的傷養好了,估計路也修通了,到時候能還吳公館一個完好無損活潑潑的吳公子。眼目下是不能讓人回昆明的,工程處也撥不出專人服侍他,故把人安置到班宇寨最為妥當,遠離工地少些是非。
“土司老爺,此事怪我治下不嚴,如今叨擾實屬無奈。都說刀昭罕先生與崇禮——伉儷情深!”來之前林寬叮囑必須說這四個字,段緯雖默默練習多遍,現在說出來依然忍不住臉紅,喝口茶掩飾下,繼續談判,“刀先生乃勐達第一勇士,此次崇禮受傷,我最怕刀先生動怒。他若不追究,萬事好說。”
“這事,不知吳少爺怎的打算?”
“本是崇禮先動的手,年輕人嘛……他的傷得尋個安靜地療養,回保山只能住工程處,擺夷人又都曉得他身份……”讓位貴族太太吊手拐腳滿街溜達,您勐達土司丟得起這個臉?
“貴處忙於公務,土司衙門也撥不出人手去保山侍候,置吳少爺孤身一人確實不妥。”
兩人達成共識就好商議了。一通密謀,把燙手山芋扔給刀屬官。
要說刀屬官的周旋功夫,實在不下於刀頭人的武功,一番溝通,派出馬車把吳崇禮拉回了班宇寨。彼時刀頭人且自在寺裡齋戒著,不曉得自家太太已斷手崴腳躺竹樓上了。
為著讓刀頭人晚曉得幾天,土司只好勞累各位貴族多齋戒幾日,每年必過的大擺“潑水節”也靜悄悄地過去罷。理由倒充分:潑水節一過就落雨,今年修路且不敢求雨,故取消潑水節歡慶。
然則——
沒有血雨腥風的然則……
刀頭人出齋戒後,與吳少爺歡慶地生活在一起。
☆、9。歡慶的生活
雖還沒進入雨季,擺夷的雨已顯出纏綿習性,像戀愛中被寵壞的那個,心情時好時壞,好時和風細雨滋潤漫步的髮絲,壞時傾盆而注溼透奔忙的腳步。
吳崇禮和玉蒽嘻嘻哈哈踏著雨水跑回來,管家太太忙用蓑衣裹住玉蒽去後院。吳少爺素不喜歡被人搭理,侍從們習慣後也很少搭理他,任他落湯雞似的穿過前院。他且不拘,邊往二進竹樓走邊甩掉溼衣服,打著赤膊站在樓梯口,用屋簷水沖洗泥腳。
樓上傳來埋怨:“又出去瘋,手且不能受水泡。”
他縮縮脖子,乾脆把褲子也除盡,左手還吊著,只右手能動,於是胡亂搓洗兩下,一路甩著水珠衝上樓,正正跳進倚坐窗邊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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