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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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在回部族的路上,他回憶那一年中的相處,想到言子星在他昏迷初醒時騙他說二人是契兄弟,並且自己是妻子一方的角色,很容易便能明白言子星當時的報復心理。
不過是羞辱自己,想看自己出醜罷了。甚至連海蓮娜的出生,在當時的他看來,都是一種欺騙。
所以他不僅怨恨言子星,連自己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海蓮娜,也無法坦然面對。
拋棄女兒,對當時的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只要想到女兒另一個父親的行為,他就無法接受。
這是一種遷怒。
當他回到部族,慢慢冷靜下來後,便逐漸感到一種無法言語的焦躁和煩惱。而當言子星抱著繈褓中的女兒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再次選擇了拒絕。
雖然當時的情況確實讓他無法相認,而且他剛回到部族,面對父汗和兩個兄弟的虎視眈眈,他也沒法正大光明地承認女兒的存在。但實際上這些都是藉口。
拓跋真清楚自己當時只是不想回憶那一年中發生的事,甚至希望那些都不曾發生過。他選擇了刻意遺忘,連女兒的存在也一起抹煞。
這是一種懦弱的逃避行為。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記憶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總是時不時地浮現在眼前。尤其對女兒刻骨銘心的思念,讓他在夜裡輾轉難眠,甚至連睡夢中好像都能聽到女兒的哭聲。
而對於那個始作俑者言子星,拓跋真的情感就更加複雜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恨他。可是奇異的是,拋去言子星的欺騙不提,烏里木盆地裡發生的一點一滴,卻彷佛都是快樂的回憶。
他們在草原上的相濡以沫、情投意合,還有那縱情高歌、肆意奔馬,甚至連那些無聊的生活瑣事和打打鬧鬧,彷佛都被時間和記憶淬鍊出一抹又一抹的亮彩。
拓跋真以手蓋住臉頰。
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客觀而冷靜地回憶那一年。
其實平心而論,言子星不欠他什麼。
他們的立場互為敵對,即使迫於一時的形勢而結為同盟,也不過是暫時的。北堂王派言子星去王廷救他,是出於同盟的考慮,也是相信言子星的能力,但絕不是為了讓自己的親弟弟陷入險地。
拓跋真知道自己當時誘騙言子星一路往西走,而沒有聽言子星的話,直接向南與明國接應的人會合,已是背叛了雙方的盟約。言子星雖然聰明,但到底是年輕,經驗不足,沒有發現他的居心不良。
當時言子星雖然自稱言星,且容貌大異,但逃亡路上的相處,及不經意的閒聊套話,已讓拓跋真認出了他的身分──北堂王的幼弟言子星。
雖然老北堂王在位時沒有公開過言子星的身分,但繼司耀輝登基、北堂曜日掌權後,關於這點也沒有再刻意隱瞞的必要,只要有心人打聽,不難知道。以拓跋真的城府,當年敢潛入遙京北堂王府裡綁架東方昊曄,又怎會在京城裡沒有暗探?
言子星當年不僅與拓跋真有互相追殺之仇,且在巖城外射死了他青梅竹馬的好友、也是他最倚重的大將先翰,早已讓他恨之入骨。
二人一路被大王子和四王子派出的人馬追殺,言子星所帶的高手幾乎喪失殆盡,這正是拓跋真的目的之一。
他要消耗掉言子星所帶的人馬,引誘他進入西部草原自己暗中培養的勢力範圍,然後將其困為人質。如此不僅可以報當年大仇,還不愁明國不出兵出力。
只是他盤算得雖好,卻沒想到大王子派出了與他積怨最深的赤木黑。在赤木黑丟擲他妻兒已死,並以命相搏的形勢下,他雖殺了赤木黑,卻也身受重傷。
不過最為兇險的,卻是那場幾乎要了他們性命的大風暴。
拓跋真再如何老謀深算,也算不過冥冥天意。
那場意外的風暴,讓他和言子星幾乎陷入絕境。
拓跋真不得不承認,以當時的情況,言子星完全可以將重傷的自己丟下,一個人逃生。因為在大風暴中,一個人,一匹馬,口糧有限,多一個傷者並不是力量,而是累贅。而且他相信以言子星的聰慧,當時肯定已經隱隱察覺出自己的圖謀。
拓跋真毫不懷疑,如果當時二人的情形對換,他一定會將那人扔下,獨自逃生。因為在他心中,不管與對方有何等重要的協議,都沒有保證自己活下去更為重要──這是草原之狼的生存之道。
何況到時死無對證,言子星有大把的理由可以解釋,相信北堂王也會支援弟弟以保住性命為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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