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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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
口裡答應,方丈心裡卻更添了不安——男子而天生異香,能非異類?觀歷史上身秉異賦之人,多半非善始善終之輩!譬如臂有玉鐲之楊太真、滴淚成血之薛靈芸、鉤弋成拳之衛子夫等等……不但迷惑君主,秧及百姓,被萬民指罵“禍水”,自身也難逃紅顏劫數,不免死於非命!——而這個男子呢……雖然是男子……可是得皇上如此另眼相看,抱上抱下——總覺不太對勁哪!
趙甦醒來時只覺一片混沌——半晌才看清楚身處一間陋室之中。
說是陋室,也未必盡然。
藤床紙帳,佛龕軸畫,——斯是陋室,卻可安心。
想起身——卻一稍動彈就觸及體內深齧出來的疼痛!立刻條件反射般地想起這些天來無休無止的性愛……為什麼這些人總是這麼熱衷這種骯髒而又勞累的事情?一想起自己在完顏煜身下因為痛苦和痙攣不知昏厥過去多少次,趙蘇就厭惡得直打冷顫……
他沒法子抗拒煜強大的力量,只能一次一次地任女兒的夫婿佔有——與其說是煜的粗暴導致了自己的幾乎每次均以昏厥收場,不如說是因為從來面臨性愛的反感、身為男子而與女婿亂倫的恥辱、生具潔癖卻被迫要墮落這些汙穢紅塵裡的悲哀與悽愴使得自己寧願沒有意識!
更可怕的感覺是他發現自己的肉體,在煜的挑逗與蹂躪下竟然漸漸開始有了反應——其實是上次被琬強佔之時就恐怖地發現的事實!就算心理是無窮無盡的抗拒,肉體卻彷彿脫離自己意識般——它偏要發熱,發狂——幾乎抑制不住迎合的慾望!
這是比單純的痛苦更讓趙蘇驚怖的東西——因為他突然明白了慈寧逼迫自己每天服用“藥酒”的用心……“狐狸精生的兒子還不是狐狸精!反正跟你娘是一路貨色,淫蕩下賤!”想起那個曾如此謾罵自己的老女人,為了證明她的“觀點”竟如此不擇手段,趙蘇心裡真是又悲又苦……慈寧真是如此憎恨自己,非要自己變成她口裡那樣不男不女的“狐狸精”,揹負上無限屈辱,萬載罵名,她才甘心嗎?——怎麼會是這樣的命運……
本來離他那出離紅塵糾纏的夢想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功名自來無意,富貴浮雲何濟,與我亦徒然!——只要錦園出嫁、琬兒即位,他就可以去享受自己的自由人生!——多麼嚮往那種絕無塵囂的安寧!以鶴為友,以梅為妻,笑吟花開,坐看雲起,感金徽於泉下,聆蘭香自谷底……
偏偏,命運!
先是琬給予的打擊——為了心中渴望以久的出世夢想,猶可一笑置之!
再是完顏煜!——以那種跟琬完全不同的強勢作風,硬是把自己已快飄升人世的軀體拖回這墮落糾纏的苦海紅塵裡!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罪孽糾纏——錦園是自己的女兒,他是錦園的夫婿!
然而,事已成定局。
一想到如果完顏煜死死不肯對自己放手——那自己將來該如何去面對女兒錦園——趙蘇就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還好,完顏煜還算有點理智——沒有肆無忌憚地把自己帶進他的皇宮裡!
何況,自己一介男兒,又怎麼可能進入他那盡是後宮紅顏的內苑裡呢?
只要身在外面,就總算還有一分獲得自由的希望!
趙蘇心下平靜了好些。雖然,一向清淨空寂的心裡,開始結出一些糾纏的藤蔓疙瘩……
如果心空,始終無物,或者可以不染塵埃……而一旦思情已亂,心魔暗生,色身沉實,又豈能再求逃脫紅塵……
涉足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已溺情海而出世者,誰見其一……
往事休提,紫塞難覓;前路何往,青鳥不來……
勉強支撐著坐起身來——就聽見沉重的足音,緩緩走近。
“施主似身染重恙,是否需要延醫求方?”
看這男子似有重病在身,何以如此疲憊無力的樣子?——此時已卸下斗篷皮裘,但見形容落寞,神情淡漠——噫!這份無心無慾的樣子,倒大似我佛門弟子嘛!
難怪皇上要把他送來這皇宮附近的寺院將息——看來是個與佛門頗有夙緣的人呢!
可是,看乍覺滿室異香,透入禪心——方丈還是有點不自在!
“我沒有病,勞大師動問了!”
苦笑一聲,趙蘇也只有含糊過去!——難道還能向這位一生跟清規戒律打交道的老和尚說自己這個樣子是全拜他們這位年輕的皇上所賜?——只怕方丈會當場暈倒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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