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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趙景瑜真正想要的並非鄭國的王位,誠然一個男人對權利地位中有著特殊的偏好,但趙景瑜不是,或者說從目前來看不是,自他拿到虎符後未曾有絲毫喜歡或者憎惡,那塊虎符在他手中和一塊普通的玉石沒有什麼兩樣,或許就是夢澶這句話成了他最大的動力,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讓她失望而已。在邊塞待著的半個月來趙景瑜每日習讀兵書、排練軍隊,短短半月便已熟知營中大小之事,而楊將軍已將一切都安排好,將這些年在鄭國各處軍營安插的細作召回夢澶,定在這場雪結束之時起兵攻打最近的郡城——焦南郡。
起兵那日,昭陽君親自披掛上陣,他立於高臺,俯瞰臺下十萬大軍,一身銀甲鍍上破曉的金色,天生的帝王之氣生於眉宇。趙景瑜手執紅釉的粗碗與眾將士對飲一杯,飲罷一齊摔了碗,隨後他素手一揮鼓聲四起,聲聲切切響徹雲霄,狼煙漫漫中他躍然跨於馬上,夢澶亦穿上將服在他身側。那日晨光熹微,昭陽君率十萬大軍浩蕩殺向焦南郡,而焦南郡中此時戍守的將士有三十萬。
這場戰役後來被稱為焦南之戰,是歷史上以少勝多的典範。以前我在公子府悶得慌時就會偷偷跑去桓溪的藏書閣找書看,奈何他閣中多兵書,不是這個國家打那個國家,就是那州攻這個郡的,不僅費腦子還費時間,我只好在其中找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書來看,比如說——野史。野史中曾記載過第一個統一九州的國家叫做夢,國君名叫昭陽君,不知是不是就是趙景瑜,只是夢國立國不過三載就虛虛而亡,真是如夢一場,不過大概夢國離現在太過久遠,史書並未落墨太多,只隱約提到了最後夢國的國君是服毒而亡。
焦南之戰能以少勝多絕非偶然而是必然,趙景瑜在出戰之前已與楊將軍定下精密部署,焦南郡地形呈口袋狀,那日夢澶一人先率兵佯裝攻城,而趙景瑜與楊將軍則趁機從兩側包抄,袋口越縮越小,一招甕中捉鱉將敵方將士半數困在城中,已被引出來敵軍的則被夢澶的人馬與趕來的後援部隊一同解決掉。焦南之戰一直打到日落蒼山,許久未上戰場計程車兵都殺紅了眼,嗜血的味道在空氣中氤氳開來,直至月上半空,焦南郡守棄城而逃,這戰事才落下帷幕。
那夜慶功宴上眾將士喝得正歡,觥酬之聲不絕於耳,而趙景瑜卻一人暗自退場,旁邊飯桌上的夢澶見他這般亦不動聲色地放下酒杯跟了過去。
雖同為大漠,城內城外的景色卻是迥然不同的,城外枯雪漫天,一望無垠的是覆了幾層冰雪的沙石,而城內月色微微,因有積雪的反射而格外明亮。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著,腳步聲幾乎微不可聞,此時的焦南郡如一座死城,城民跑的跑躲的躲,街道上除了他們計程車兵搬些糧食外沒有別的人出來走動,連犬吠也聽不到一聲。趙景瑜停在一棵梧桐樹下,枝幹已被積雪壓得垂下,而軀幹仍舊屹立,他佇立看了半晌,剛想伸手拂去枝幹上的積雪卻聽到前面傳來一片嘈雜之聲。
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只見一個士兵模樣的人從米店中抱著一袋米就要出去,米店老闆死拉著他的衣角不放,苦苦哀求道:“兵大哥行行好吧,小的全家老小就靠這一袋米活了,實在不能讓你拿走啊!”
士兵一把扯開他的手:“米店沒有米?逗你爺爺我呢!”
米店老闆又上前扯著他的胳膊,“實不相瞞,自鏞侯即位後焦南郡十年九旱,每年還要交那麼重的稅,米店早就沒有米了。”
士兵不耐煩地一腳踢開他,罵罵咧咧扛著米袋離開,趙景瑜剛想上前被夢澶卻趕過來一把抓住了手,她輕輕地搖搖頭將他拉到梧桐樹的後側站著,待那士兵走後才走出來,她看向士兵遠走的方向沉吟道:“兵士囂張跋扈,自該有軍法壓著他,你這一上前解得了近渴救不了遠火。”
趙景瑜看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上前走到那跌倒在地的老闆跟前扶起他,老闆一邊迭聲道謝一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世態炎涼啊世態炎涼。”
趙景瑜看著老闆顫顫巍巍走進店中的背影,佇立良久方才寂寂開口,聲音如這月下之雪一般清冷:“國興,百姓苦,國亡,百姓亦苦。”夢澶緩步走過去站在他身邊,腳踩在雪上咯吱作響,她抬眸看著他的側顏,沉聲道:“鏞侯即位苛捐雜稅,百姓苦不堪言,景瑜,即使你不想要這天下,但他們是你的臣民,你忍心看他們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忽地無奈一笑:“師父,開始了就不能回頭,這個道理我懂。”
那夜回到軍營,趙景瑜廢了原先擺設似的軍法,重新擬了軍法四十八章,其中第一條就是不許擾民,並將之前搶奪百姓米糧的那位士兵當眾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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