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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芬聽得一陣悽愴。
“不過這孩子也很神奇,不知私下裡用了多大的功夫,高考的時候居然考上了西南政法大學,前不久實習期,就到縣公安局做了見習警察。據說她好幾次想找趙大和他兒子——就是你剛才看見的那個趙二——的麻煩,都沒得手呢。”
“趙二是趙大的兒子?咋聽著這外號像是趙大的弟弟?”郭小芬揚起了眉頭。
楊館長笑道:“是這麼回事,趙二是縣裡有名的流氓,藉著他爸爸財大勢大,作惡多端,但是為人有點‘二’,加上酒色掏虛了身子,看上去竟和他爸爸差不多年紀似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趙二,他對這個外號可恨得要死呢!”
郭小芬笑了笑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兩個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在公交車站,楊館長非要陪郭小芬等車,郭小芬看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楊館長,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啊,您看咱倆挺投緣的,有什麼話不要藏在肚子裡好不好?”
楊館長沉思了片刻,抬起頭說:“小郭,你真的是記者?跑法制口的?”
郭小芬點了點頭。
“你們那個報紙,影響力大不大?高階領導能看到不?”
郭小芬說:“我們報紙的發行量蠻大的,影響力也不小,很多政法部門的領導幹部都會看呢。”
楊館長似乎下了決心,剛剛說了一句“不瞞你說”——忽然指著夜幕中兩個由遠漸近的圓形光斑說:“哎呀,你的車來了,趕緊回旅館吧,太晚了,改天我再打你的手機,把你請到我家裡來,細細地跟你說。”等那輛小公共汽車停了,不容分說地將郭小芬推了上去。
坐在邊座上,看著楊館長微笑的面龐隨著車子的開動慢慢遠去,郭小芬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聽她講完“不瞞你說”後面的話……
回到旅館,已經9點半了,郭小芬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先敲開了楚天瑛和馬海偉的房門。倆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安排,見郭小芬來了,給她衝了碗泡麵,讓她一邊吃一邊聊。郭小芬把去圖書館這一趟行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馬海偉聽完一拍大腿道:“事情很明白了,三年前,瞿朗他爸翟運被人陷害,逃到漁陽縣,投宿趙大的窯廠時被害,屍體被焚化做成烏盆。趙大拿翟運的錢開了建築公司發了大財,把烏盆擱在花房的床底下,然後我睡在床上時,翟運的冤魂找到我,讓我幫他申冤報仇——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現實版的《烏盆記》的故事嘛!”
“還是不要輕易下結論的好。”郭小芬說,“翟運死在趙大一夥兒人手中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那個給翟朗寫信的神秘人是誰?床下那隻烏盆真的是裝有翟運骨灰的那一隻嗎?而且我始終不相信什麼烏盆裡的冤魂找人申訴的故事,頂多是你喝多了衡水老白乾,又恰巧聽了收音機裡的京劇做噩夢罷了!”
“難道花房床底下那隻烏盆真的只是巧合?”馬海偉有點著急,“你去摔一萬隻瓦盆,看看裡面會不會有一個裡面有牙齒的!”
郭小芬不高興地說:“這是商量案子,你急什麼?”
“不是我急,你們咋老是不相信我呢?”馬海偉瞪著眼睛說。
“老馬,沒有人不相信你。”楚天瑛拍拍他的肩膀,“這個案子很複雜、很詭異,也很無頭緒。你也是當警察的,就現在咱們收集到的這些線索,上個懸疑雜誌還差不多,不要說辦案了,連立案都還差得遠呢!”
郭小芬說:“是啊,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尤其需要冷靜,掰著指頭算一下,有下面幾件事情是我們搞不清的:第一,翟運到底是怎麼遇害的?第二,向翟朗告密的人是誰?他在翟運的遇害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為什麼三年來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最近才打電話給翟朗?第三,三年前趙大窯廠塌方一事到底是人為的,還是純粹的事故?第四,那隻烏盆到底是怎麼回事?天瑛,你想想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楚天瑛沉思了片刻說:“還有,就是芊芊作為一個毒品販子,為什麼要設伏襲擊警隊車輛,搶奪那個烏盆?”
馬海偉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道:“我現在就告訴你,三年前趙大窯廠塌方,絕對是人為的!他就是聽說有奴工逃跑了,我這個當警察的又介入,事情越鬧越大,才製造塌方把所有的奴工都壓死了,毀滅證據!這個事情好辦,反正咱們有蕾蓉,把當時死亡奴工的屍體照片給她發過去,她一看就知道了。”
“這個才不好辦呢!”楚天瑛搖搖頭,“你手裡有那些照片嗎?沒有。照片都在縣局法醫中心檔案室吧,你不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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