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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有事的，晚些自己回去！”煙洛板臉。大勇無奈了，小姐平時都嘻嘻哈哈，可脾氣上來，大家誰也擔待不住。只好一步一回首，怏怏擠出了巷子。

煙洛倏然轉身，一臉先聲奪人的氣勢：“你剛剛講了什麼？”

“難道不是嗎？”可以不是嗎？他希望自己錯了，錯的很遠很遠。

“趙公子，我們也算不得熟識。煙洛不明白，你憑什麼對我的私事指手畫腳。勸你以後顧好自己的嘴，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亂猜疑些沒邊的三姑六婆的事情就很丟臉了；若以後還想做大事，這禍從口出更是第一大害！至於煙洛的事，不勞公子費心！咱們本來各走各的道，煙洛想如何便如何，愛歡喜誰便歡喜誰，跟公子你全無關係！”

趙匡義被煙洛一襲言語激得面色發白，連薄唇都失了血色。她聰明，她勇敢，她靈性十足，但是她那張利嘴，只對自己，從來毫不留情，一出口，便傷他，正中要害。心口上嘶啦啦一道口子，汩汩得痛。

煙洛見他不答言，一雙深幽的眼上似起了層紅霧，牙咬得咯咯作響。心裡明白自己只是借題發揮，拿了他作今早一頓芳心幻滅的出氣筒。然而面對著她，仍是無法承認，遂扭頭便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亂鳥驚飛，忍不住回首，卻是趙匡義一拳砸在灰黑的石牆之上，瞬時便有絲絲鮮紅沿著白皙俊美的手流了下來。他的表情卻似全無痛苦，收了手回來，衣裾帶風，飛快的閃身而過，視線直接便越過了煙洛。

煙洛跺腳，更添了分自責。想也沒想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她用的力不大，他掙了一刻卻停住了。只是沉默，右手垂著，滴答滴答的淌血。煙洛悶聲道：“今天是我的不是，遷怒於你！對不起了！”取出手帕，拉過他的手包好打結，頓了一頓，又道：“我們講和，好不好？”他好歹也是將來要做皇帝的人，這樣子隨隨便便便弄傷自己，她看著，心累！

趙匡義低頭，一屢髮絲悄然垂下，卻顯得頜骨的輪廓清俊無比，“你何必勉強？”

煙洛只好繼續認罪：“我承認，我對你有點偏見。但除非咱們日後老死不相往來，否則總還是要見面的，我不想與你總那麼弓張弩拔的。”

他的身形稍稍柔軟，回頭。煙洛眸清如水，眼神裡卻沒有一絲的戲謔。不由自主，答：“好！依你！”她想怎樣，便是怎樣吧。“我先走了！”

背後，煙洛淺淺一句：“別忘了上點傷藥！”他微一點頭舉步走了。

目送趙匡義去了，煙洛心裡卻是亂七八糟，理不出頭緒。突然想起一句臺詞：“想發花痴不容易！”自嘲一笑，這趙氏兩兄弟，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牽牽纏纏，何必……

［大周卷：十六章　戰勝歸來］

春雨細霏，自大軍走了那日便下個不停。漸漸新柳吐黃，野草返青，遠山總是迷迷濛濛，讓人慾看也看不真切。煙洛陪著符寧日日沐浴燒香，為大周祈福。每日裡傳來軍報，短短一兩句，都可驚出人一身冷汗。

行軍十八日，遭遇敵軍。

北漢與遼聯軍與我大軍決於高平，大將樊愛能、何徽竟率軍臨陣倒戈奔逃，皇上身陷重圍。

趙匡胤；張永德為救聖駕，各領兩千兵奮勇突圍，聯合援軍，反敗為勝。

我軍大破漢軍遼狗，遼軍棄退，漢王劉崇敗逃晉陽。

煙洛一向認定義姐最是沉著勇敢。可是當得知丈夫被圍困，險象環生，符寧卻立時俏臉一白，暈倒在大殿上。煙洛嚇得六神無主，在義姐身邊陪伴至深夜，小心安慰：“皇上洪福齊天，定會安然無恙。姐姐不可過於憂慮傷了身體，“華仔”會怕的！”

符寧靠著煙洛坐起來，滿眼是淚，不復堅強鎮定：“他若有事，符寧豈可獨活？”

女人，為一個情字，果真肯生死追隨。煙洛暗自嘆息，仍舊是勸：“姐姐不可胡思亂想，憑皇上的雄才大略，必能脫困。姐姐該對姐夫有信心！”心底實在一分把握也沒有，不禁極端懊悔當年沒有學好歷史。

幸而幾日後脫困的訊息便即傳回，大周軍隊更是氣勢如虹，節節退敵。符寧仍然心神不寧，擔心柴榮有個閃失。煙洛日日進宮，走那些個門門檻檻已是家常便飯，連連拍胸脯打保票的安慰符寧，又挖空心思想了無數的笑話故事給她解悶。加上也擔心戰事起伏，卻是回古代來活得最為辛苦的一陣。

趙匡義倒像是隱了形，一個多月卻是一次也沒有見著。只是三五不時地，會託人送些小點來。桂花糕，茯苓糕，冰糖蓮藕……每次都是甜甜的，附著一張字條：“像嗎？”像不像，她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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