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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怨我了?”
“啟稟皇上,民女不敢!”
好生疏,好客套。趙匡胤苦笑了:“丫頭,我不是你的皇上!若你真心恨我,只管這麼繼續!”
萬般相思,為何會再見到她的那一刻變作無言?他想擁住她,卻看盡她如此明顯的閃避。這段時日以來的疲累,彷彿全數回湧進了身體,他只覺沉重。
“我……,不是這樣!”煙洛力保鎮定,想視而不見趙大哥憔悴的面色,只是低垂臻首,髮絲紛紛瀉落,求道:“趙大哥,請你放我走吧!”
“啊!”起伏几聲低喟。
趙光義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來,扶住了大哥,冷冷的聲音帶了遲疑:“皇上,事已至此。就,就依言放了她吧!”
垂首,修長的發遮住了眸色萬千。光義萬沒料到,會是符晶帶著他們找到了煙洛。因為皇上心細,只對他講符晶的行為似乎有些怪異。他便派了人跟著,竟然就順藤摸瓜直接找了來。大哥既然知曉了此事,他自然再無法隱瞞。煙洛竟公然拒絕回去,眼見大哥搖搖欲墜,他卻霎那心妒如狂。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救出她的人,也帶走了她的心麼?牙關緊咬,他死死忍住。只要脫離了大哥的眼底,蘇煙洛,遲早屬於他,他曾發過誓言。
趙匡胤原本被煙洛一句說辭激得心血翻湧,一片眩暈。這時卻清醒了些,看了看弟弟,握著煙洛的手微微著力,語氣不容置疑:“先隨我回去!”
光義執著的,始終是一個人。只怕此刻一放她離去,她便會落入光義暗中的控制。他捨不得,亦不願意她再冒險。隔了且一陣,丫頭終肯再仰頭看他,靜眸對抗無聲,卻幾乎令他吐血。
“我沒有選擇的,不是麼?”她極輕的自嘲著,恭恭敬敬退到一邊:“皇上,請准許煙洛暫回蘇府。”
霽月初,冷簫寂寂飛,一帶殘林,鬱郁孤孤。
更了,鞠躬,爬下……
[結局卷:一百零四章 燭火夜寒]
淺灰的春夜勾勒著高低屋簷,梵鈴一點,盪開幾許薄寒的餘韻。墨色悄至,夜橪垂手而立:“義父!”他的聲音不高,卻極其誠懇,喚著窗邊背對的影。
陳炯並不回答,只是長久的望著鐘響的方位,默默。他們熟悉的交流方式——他教,他聽。雖簡短,可不乏溫情——已不似往昔。
氣氛幾絲尷尬。
夜橪停了停,再開口:“義父此來,所為何事?”他原本擔懷義父的平安,但是隨來悄悄一探,發覺不止是義父,此番“涅輪”的精銳業已盡出。若非他威懾存之已久,而冷湮又來得及時,不傷幾個過去的同伴,他絕站不到這裡。
莫非,有什麼變故?頃刻,眉沉如山。
陳炯還是不答。窗邊的風送進幾聲早春的蟲吟,在清淡的星夜裡悠然自得,有種響亮的勃勃的生氣。就如身後的人一般啊,他有些感慨,無畏而無為,他的義子,是個複雜也極單純的人。夜燃像只矯健的獸,只聽從他自己。所以,他手段十足為“涅輪”立下汗馬功勞;當他決心離開,便是必須吞下“思年”,也沒眨眨眼睛;他需要那顆“隨侯之珠”,自己再多的精妙防禦,也在他手中化為烏有;但是,如果他覺得有必要,還是會這麼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他面前,簡短的問句,真誠卻令人無法質疑。他該有些些驕傲麼,這麼個優秀眩目的少年,是他的義子。
頰上傷疤的線條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陳炯曉得義子看不見:“今夜雲很沉,有雨了。”
“義父……”
“橪兒,那簪子,你已送給了她?”
“我……”夜橪坦然地點頭,“不錯!”
“哪怕那關係到蜀國的氣運?”
“如果皇上肯勵精圖治,任用賢臣,比得到幾個傳說的秘寶,更能中興國運。”並非他強詞奪理,這些年來,他看得十分清楚。在他手下死去的冤魂,其實不乏忠臣之士,只是因為礙了皇上的心思,便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而如義父這般勞苦功高的老臣,還不是因為一時失誤而被削職閒置,他的心灰,其實在遇到洛洛之前,已然發芽。
話雖如此,然,“放肆,怎可議論君王是非?”,陳炯眯了眯眼。
“好,不談!”夜橪聳聳肩。義父既不肯講出因由,他再問也是白費力氣。想了想,方提醒道:“如今大宋初立,他們的新帝,義父也曉得他的武功手段。“涅輪”的力量,此時不可暴露,亦不宜妄動!而義父身份敏感,儘快撤離方為上策。保重,夜橪告辭!”
這裡,擺明了不再歡迎他,義父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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