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槍 威震三軍意赴疆(5)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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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方七佛不但武藝了得,而且頗有謀略,兄弟們都稱讚他能知古通今,很聽他的話。眾人喊道:“方大哥,為何不殺他?”
方七佛笑道:“讓他回去告訴朱勔,就說只要明教還存在一天,他姓朱的就不能在江南橫行霸道!”
眾人一擁而上,對曲嗣復拳打腳踢,紛紛道:“你聽見了嗎?方大哥叫你告訴姓朱的,不要太囂張!”直打得曲嗣復抱頭鼠竄,落荒而逃。曲嗣復撿得一條『性』命,心道:“都是徐寧那小子,十二個制使中就數他武功最高,那天晚上我叫他一起去抓賊他還不去。哼!看等朱防禦使回來了我還不告發他。”
呂將走過去,向方七佛問道:“方大哥,你就這麼讓他走了,他不會帶人來報復嗎?”方七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呂兄弟,這些狗官們欺軟怕硬,你打他一頓發洩一下他也只能有苦說不出。他若是來真格的話,明教的教眾能叫朱勔死在江南。”
鄭魔君喊道:“兄弟們!今日大家都出了口氣,走,喝酒去。”方七佛道:“呂兄弟莫要見怪,這兒雖是明教分壇,卻遠遠沒有明教的組織紀律。等到這次大哥選上了掌旗使,就不會是這樣了。”
而明教中本有不近葷酒之規,但眾多率直的漢子哪管得了這麼多,方臘作為分壇壇主也就不在意了。
眾人來到一個大廳中,紛紛拿起了大碗,邵氏帶領這數十位家眷給眾人倒酒。方七佛、鄭魔君和呂將三人圍在一起,鄭魔君一仰頭將一壺酒灌了空,道:“秀才,你還念什麼書?朝廷昏庸無道,你難道也要念了書來做了官欺壓我們嗎?”方七佛道:“鄭魔王,你怎麼喝了酒就『亂』說話呢?你不識字也叫別人不識字嗎?”
呂將聽了,先是以為他說的是不著邊際的話,隨即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鄭大哥說的對。朝廷昏庸無道,讀書的前途在裡?”方七佛笑道:“呂兄弟,你不要聽他的瘋話。”
酒過三碗,呂將微醉,道:“兩位大哥,待小弟回房拿了筆墨就回。”方七佛知道,他心中的那一股懣氣需要抒發。
呂將拿了紙筆,懸在半空,醞釀了一會兒,龍飛鳳舞一蹴而就:
負笈京華,風塵裡,世間初識。向北望,內憂外患,兩相交急。邦國興亡夫有責,長談熱血翻騰激。懣於胸、立地罵王郎,空嘆息!
他只寫了半首《滿江紅》,卻寫不下去了,停筆在那兒。
方七佛看了,讚道:“好詞!好詞!好一個‘邦國興亡夫有責,長談熱血翻騰激’!”呂將嘆道:“我大宋百萬之師,竟然敵不過一個小小的外族,中原已到內憂外患之時。達官貴族各安天命,任由天子被『奸』臣矇蔽!”方七佛道:“呂兄弟此話差矣,我問你江南的這些奇花異石,本是一文不值,是誰在稀罕著?”呂將一時啞然,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若是有忠臣勸諫,皇上一定會聽從的。”鄭魔君在一旁大笑道:“只怕是沒用!”方七佛搖搖頭道:“比干摘星樓強諫三日,何等忠心,卻被紂王剖心,只有西伯伐無道才是順應民心正確之舉。”
呂將聽他所言,不知哪兒來了一股勇氣,滿滿斟了一碗酒,邊喝邊在紙上寫道:
明天子,尋聲『色』;賢宰相,將民迫。問神州幾處,虎狼當敵?深處宮闈言路塞,蒼生多苦花石『逼』。盼西伯、何日伐昏君,中流擊。
呂將那幾首詩也是從別人那兒抄過來的。若是在平時,他決計是不敢寫出這樣的反詞的。方七佛看了這下片,大為讚賞道:“呂兄弟,你道出了我們的心意!”呂將嘆道:“可憐我東南百姓!”三人從下午一直聊到晚上,酩酊而睡。
一直過了新年,呂將都呆在了清溪縣明教分壇。明教眾人對這位小兄弟都是關懷萬分,呂將倒也不覺得失落。
不覺已過新年正月半,呂將向方、鄭二人告辭,方七佛道:“呂兄弟,我大哥尚未回來,不然就引你好好與他長談一番。北上一路平安。”鄭魔君焦躁道:“若是昏官與你為難,你就回鄉,讀他孃的太學!”
二人送了一匹馬及一些盤纏,呂將離了清溪縣,心道:“這一個月來的經歷倒是獨特,我呂將學到了許多同窗永遠不會有的東西。”身上若不是承載著族人殷切的期望,他真有一種留下來的衝動。呂將在馬背上兀自沉思,開始為國事、為江南的形勢擔憂。
進了杭州城,卻見街邊掛著捉拿方七佛的懸賞,呂將看了心中暗自發笑,猛然瞥見路旁一個人,覺得好生面熟,回想良久,原來是一個月前刺傷自己的武將。
呂將當時尚未與他透過姓名,只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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