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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曲清商搖頭,“路這麼難走,到時候連人帶馬一起摔。”
然而沒走幾步,他再次踉蹌著跪倒在地。駿馬被他重重一扯,很是不耐煩地抖了抖脖子,韁繩也從他的右腕上鬆脫。失血過多的眩暈與寒冷漸次而來,曲清商深吸一口氣,扭頭卻發現雲隨風已將韁繩拉回,那匹素月正親暱地蹭著他的手心。
“我騎術很好。”
“……什麼?”
曲清商沒聽明白,雲隨風已向他伸出手去:“上來。”
漆黑的林間一片寂靜,白日裡的鳥獸之聲都聽不見,只有風在高高的樹頂上搖晃,發出模糊而龐然的聲響。曲清商跌坐在地,鴉黑的外衫鬆鬆垮垮披在身上,長髮亦是凌亂不堪。晦暗的紅與黑當中,露出來的鎖骨與一小半胸膛白得刺眼。
他抬起頭,只看到雲隨風一襲白衣半身浴血,騎在馬上半彎下腰,朝自己伸出手來。月光透過頭頂的枝葉,如同利劍般筆直刺入林中,卻沒有任何溫度,只餘下亙古的冷肅。
心裡的某個地方微微一顫,曲清商輕輕出了口氣,將自己的手指抵到雲隨風的手心裡。
。
曲清商借力一躍跨上馬背,隨即卻痛哼了一聲,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體。他急促地喘息著,感覺到雲隨風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他的心情沒來由地好了起來,抬手環上對方的腰,在他耳邊輕道:“小郎君若不介意,容我先歇一歇。”
“介意。”
“那就委屈小郎君了,”曲清商反而貼得更近,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我怕摔。”
雲隨風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麼,謹慎地策馬前行。曲清商伏在他的背上,被這輕微的顛簸弄得昏昏欲睡。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反應,更清楚自己不能就這樣睡過去,便使勁晃了晃頭,道:“小郎君多大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問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雲隨風似乎顫了顫,半晌也沒有答話。許久,方喃喃道:“他才十四歲……”
曲清商半眯的眼睛睜開了幾分,望向雲隨風的側臉,只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從小就愛鬧,每次惹了事都是我替他擋著,”雲隨風的聲音輕如囈語,“有時候我也會訓他,他就說,等長大以後做了大俠,就來保護師兄……”
他說到這裡,又沉默了下去。曲清商移開視線,勾起嘴角,道:“我十四歲的時候,被人挑斷了手筋,按在院子裡□□,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雨裡……”
江南的春雨總是柔柔弱弱,纖如柳絲,卻能連著下幾天幾夜。院子裡的積水排不出去,就合著明渠中的河水一起倒灌進來,沖垮了花圃,將青石磚的地面攪得泥濘不堪。
他伏在泥水裡,卻竭力仰起頭,看著屋舍之外、山巔之上煙青色的天空。層層雨幕彷彿一重又一重的牢籠將他困鎖其中,往事隨著疼痛泛漫而上,成為無數個漆黑夜晚中揮散不去的夢魘。
然而此時,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講出那不堪的往事,語中帶笑,甚是輕省,好像茶餘飯後在閒話別人家的瑣事。並沒有人看到,他眼中的睏倦緩緩消散,幽黑的瞳仁重新亮了起來:“結果,終究是我更不想死。”
曲清商的聲音低得好似嘆息,無人疑問,也無人解釋,林中仍是寂靜一片,只有馬蹄踏過野草枯枝的聲響。
。
天邊慢慢泛起了魚肚白,漫漫長夜即將過去。
駿馬載著兩人從林中走出,腳下的山道經過村民積年累月的踩踏,比山林裡平坦很多。雲隨風按照曲清商指點的路線,催馬快步前行,片刻後便看到了一戶農家小院。他在籬笆門前停住,跳下馬,又轉頭看了看馬背。
曲清商失了他這個依憑,上身無力地晃了晃,整個人便往一邊歪去。雲隨風幾乎是本能一般地伸手,扶著他靠著籬笆站穩。
單薄的黑衫浸了血又風乾,硬得連折都折不彎。雲隨風低頭看了看插在他肩胛上的箭矢,那半截箭桿的斷口平滑,是被人用劍削斷的。
師叔。雲隨風心頭又是一痛。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哀慟的感情,卻看見曲清商略喘了片刻,便直接推開籬笆走進院裡。
“喂,你——”
“這種沒鎖的籬笆,不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曲清商似乎輕笑了一聲,“反正我是惡賊,小郎君要不要進來?”
雲隨風聽他又開始胡攪蠻纏,也不做聲,默默地跟了進去,反手將院門關上。曲清商抬手叩門,片刻之後,屋裡亮起燭火。一個老漢舉著燭臺開啟屋門,警惕地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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