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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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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潘寧,思慮再三,終於決定出聲,“蕭尚書此言差矣。君統領不單是神武軍統領,還是皇家郡王,公主婚事,實是天子家事,郡王爺如何商議不得?”

“不然。天家事即國家事,國堂之上無私情,豈可以私論公?臣附議蕭尚書,彈劾榮樂郡王不顧大局,因私忘公,妄斷國是!”杜恩義正詞嚴,出列前望向君逸羽的那一眼,更有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之意。他身為皇家蒙師,前幾天還看到過君若珊滿皇宮撒歡兒玩,自然不會相信君逸羽“福珊公主自度為女冠”的鬼話。

被蕭楷挑慣了毛病,他出面指責自己,君逸羽驚訝,但並不意外,而杜恩的出現,卻是讓君逸羽不敢置信了。忠君體國如杜先生,朝議之時唯一考慮的只會是大華,曾對高宗皇帝的和親策不置可否的他,也覺得該將珊兒賣給北胡?

“臣附議。此番公主婚事更涉北胡,若啟戰事,誰來擔待?”左丞相潘辰,也是大華豪門、晉州潘家的時任家主,他與同宗的定國公潘寧站到了對立面,也是稀奇。

“臣附議。榮樂郡王言行失當,貿然開罪北胡皇子,實該……”

……

早在杜恩話音落地時,君康逸便已暗暗變了臉色。他不願翁婿再添不睦,本不急著為君逸羽出頭。以他想來,孩兒不知朝政厲害,便是坐實蕭楷那彈劾,長點小教訓也好。可杜恩……羽兒剛剛在北胡皇子面前說福珊公主出家了,是陛下金口玉言認可了的。“不顧大局,以私忘公,妄斷國是”的罪名若落定了,何止羽兒將受重懲?分明將火燒到了陛□上!

憑著對杜恩忠耿性情的認識,君康逸相信他不是故意為之,只是他幾十年官宦生涯養出來的政治頭腦,只怕還比不上羽兒。唉!難怪承天五年狀元入仕的他,要學識有學識,要資歷有資歷,要名望有名望,陛下卻只讓他領著大學士的虛銜,給孩子當啟蒙先生。

潘寧之前,是向翼王府示好?定國公府已經決心與潘辰已經分道揚鑣了嗎?陛下真是好手段。不過,潘家的影響力,還是不容小覷啊……留心著潘辰之後的附議之人,君康逸在腹內斟酌著詞句。感受到君天熙的注視,君康逸點點頭正要出列,卻是自家孩兒搶了先。

“諸位大人能讓小王說幾句嗎?”

君逸羽的刻意揚聲的話,在一絲內力的牽引下,壓住了紫宸殿內的聲息。人皆驚奇,歷來官員被彈劾後,便該謙遜的退避一旁,等候朝臣爭議之後的君王裁決才是,這小小王爺莫不是不知規矩?他想?自辯?

在杜恩那一眼訓誡裡,君逸羽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了君天熙的難為。杜恩之後的聲聲附議,君逸羽不去分辨他們是為國還是為私,許是今生十五年讓她漸漸承認了自己君華人的身份,以至於此刻,唯覺…悲哀。

是五十多年前安承皇帝御駕親征慘敗而回的那場戰爭太過沉痛?還是五十多年賣女兒換來的所謂太平消磨了國人血性?尤記得重陽節時慷慨請戰的大將,如今又龜縮在哪裡?君逸羽並不贊同華□□“漢胡不兩立”的祖訓,但國情稍有不順便再不敢有一絲豪性,這還真是當初追隨他們的開國皇帝“掃胡庭於漠南,逐胡酋於漠北”的豪雄國度嗎?!

“諸位大人都覺得羽錯了?羽不曾覺得。羽是大華子民,容不得胡人在大華國土上猖狂,在大華朝堂上猖狂。剛剛有大人說,若啟戰事,誰來擔待?漫說現在北胡還沒怎麼,便是胡人真打來了,大華就怕了?就該任胡人強人所難?就該送出大華的公主、大華的女兒去換得一時無事?福珊公主今年才十二歲,說來還是個孩子。羽不才,擔待不起兩國的戰和大事,卻也不屑苟安在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身後。羽是大華的郡王,大華的子民,是神武軍的統領,是大華的軍士,若真有戰事,羽願赴北疆,為馬前卒。”

君逸羽的聲音很淡,但聽在一干大臣耳中,卻甚是驚心,尤其武將,苟安在女孩身後的話,漲得他們臉色通紅。便是君康逸,也被君逸羽的表現驚得沒了言語,這還是羽兒嗎?

“榮樂郡王這是在指摘高宗皇帝的和親策嗎?”

君逸羽自然不會往套裡鑽,避而不答,只道:“小王愚昧,□□爺‘漢胡不兩立’的聖訓還是記得的。”

咳咳,這分明是說高宗皇帝違逆□□啊。高宗皇帝,怎麼說也是今上的親爺爺呢。不住有人去偷看君天熙的臉色,可惜隔著帝冕十二玉旈,什麼都看不分明。

涉及兩代君王的話頭,一個不好便是大不敬之罪,君天熙不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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