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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泰緬孤軍。
寶寶我分明是一個手滑變成了二更。。。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馬來西亞,1953年,夏。熱的發暈。
來檳城已經三年,王霽月在客廳中央搖著扇子,還算,過得去。她在心裡對不知下落何方的姜希婕說,還行。身邊有個華人女僕,其實說是女僕,無非是給她搭把手的,要不然她實在忙不過來。初到檳城時,她還能收到香港的回信。過了一段時間卻收不到了,不論她怎麼寫,窮盡心機給舊同學、師長、半生不熟的香港朋友、可能流落到香港她認識的人、甚至於深水埗的房東老闆和樓下相熟的肉鋪老闆寫信,都沒有任何迴音。年初春節終於收到一封,結果呢?結果是新房東良心還在,回覆她說,我不知道上一任房東死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房客去哪裡了。
她倒也想追問機場、船票公司、碼頭等等,誰願意幫我找找我的愛人去了美國的哪裡,我把一切都給你。可是不能,茫茫世界如同死寂的海水不給她迴音。前兩年還覺得很絕望,但是為了維繫這個四個人的家庭,她還不能外露她的焦慮,強裝鎮定支撐一家子的生活。畢竟現在,只剩下她來支撐了。傅元亨每年總有一半的時間在歐洲,她不清楚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但還是不問為好;王嬋月到了檳城收拾了父母遺骨,火化之後,像是支撐她走到這裡的最後一根精神支柱也垮塌了一樣,一病不起,再也沒有好過。而且隨著病情發展,她已經開始需要注射少量止痛藥了。藥品雖缺,可是接受遺囑的時候,她們赫然發現遺囑暗示她們去漂亮洋樓的哪面牆前找機關,生在裡面找到暗室,裡面是滿滿當當十箱金條。她說叔叔最後為何過的那麼清苦,原來只是不敢外露,全留給了孩子。王嬋月一見此景,跪在地上大哭不止。最後這筆錢還是交給王霽月管理,王霽月花一箱金條買通本地流氓,花一箱金條買通殖民地當局官員,再拿半箱金條置辦一點產業,當地主,繼續走上裝作沒什麼錢的樣子,以求自保。檳城到底稍微安全些。
她站起身,給自己倒上一小點酒,兌水,在洋房空蕩蕩的客廳裡站著,像個門衛一樣看著窗外庭院的風景。王浩蓬終歸沒有來和她們匯合,在雲南的兵變中,他死在自己人的槍下。長官李彌{84}饒是有良心,支出了一點撫卹金按遺言送到了檳城。王霽月不知道這些,她們也沒抓住送信的人,那人半夜來的,看家的狗都沒叫。要是能逮住送信的,大概還能想辦法聯絡上姜希耀,然後找到姜希婕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只有在這樣偶爾喝的微醺的時候能想一想這茬。王浩蓬死訊傳來當時,傅元娥就一頭栽倒,一病不起,沒幾天,一命歸西。王霽月略顯冰冷的回溯她與弟媳從張學良剛剛當上東北王、她們傅家姐弟三人前來上海避難時開始的交情和這麼多年積攢的印象,雖妯娌和諧,但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弟媳死心眼,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眼下都是無奈的事情。她安慰小小年紀父母雙亡背井離鄉的侄子,獨自養育她,照顧和個廢人沒有區別的妹妹;餘下的時間,她不是在做包租婆和地主婆,就是在和作風稍顯詭異但誠心被收買了的地方黑幫打交道。黑幫老大是個寡婦,她繼承了她亡夫的權力,王霽月關鍵時刻給她一大筆錢,她也心存感激。漸漸得還有點欣賞王霽月,覺得對方是個讀過書的,閒的沒事有時候會來交流意見。王霽月雖然覺得對方不壞但真的不想參與那些糾葛,可是為保平安,又不得不打交道。
世上之事,多半沒得選。既然只能這樣,那就走好吧。她也沒想過離了姜希婕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堅強,索性更堅強好了。寡婦老大來的時候,用粵語和她說話,問她她的往事。她說我不過是流離至此,來日找到了我夫婿所在,我還是要回去的。寡婦又問她你的夫婿是什麼樣子的,她索性把姜希婕形容一番,照她自己看,是如實表達。可能照寡婦老大看,屬於天花亂墜。這樣一個月充其量一次的夜談往往伴隨著喝酒,喝著喝著王霽月也學會喝一點雞尾酒了。喝著喝著開心了寡婦老大還會和王霽月傾訴她的故事。兩人雖然出身、經歷、秉性,全然不同,但不妨礙她們在這樣三不著兩的互相傾訴中建立了友情。至少在寡婦老大來喝酒的晚上,王霽月可以心滿意足的睡去,不用開啟那個包裹著破碎玉鐲的布包,不用拿著那破碎的玉鐲、腦海中迴響著當日防空警報的聲音、去幻想和猜測姜希婕一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讓你倉促之間離開了香港,也沒給我寫信來。或者你寫了,卻失落在某個地方,終於不能到我的手上?假如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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