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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難忘的發言中說道,最終,這個國家會在激烈的內部矛盾中走向末路,就像資本主義一樣。賽義卜聽完,大受感動,他還把這句話改了改,專門收錄在自己寫的下一篇文章裡。
加百列做學徒期間,沙姆龍允許莉亞每個月來看她丈夫一次。他們一見面,就會激烈地做愛。做完後,兩個人躺在單人床上,她每次都會懇求加百列回特拉維夫。莉亞來威尼斯的化名是伊娃,身份是一個在漢堡學社會學的德國人。每次賽義卜帶著紅酒和香菸前來造訪,她都會滿腹熱情地跟他講巴德爾…邁因霍夫集團'1'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賽義卜盛讚她魅力非凡。“哪天你有空一定要去趟巴勒斯坦,看看那片神奇的土地。”他說。“好啊,”莉亞說道,“哪天有空就去。”
加百列每晚在旅館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吃飯。第二天晚上,店主免費款待了他,好像對二十年來每週都會光顧小店的常客一樣。店主把他讓到廚房附近的雅座上,給他上了一盤又一盤開胃菜,直到加百列招架不住,連連求饒為止。接著端上桌的是義大利麵、魚和各種各樣的甜點。喝咖啡的時候,加百列收到一張字條。
“這是誰給的?”加百列問店主。
店主攤了攤手,用羅馬人慣有的姿勢表達了他的困惑:“一個男的。”
加百列看了看字條,這張字條紙張普通,字跡陌生,沒有簽名,上面寫著:
聖瑪麗亞德拉佩斯教堂,一小時後。
隨著夜色漸深,天氣也漸漸轉涼,波各塞公園的樹林裡颳著陣陣疾風。加百列走了好一陣子——他先上了旅館所在的那條路,然後沿著威尼託街往前走,最後上了一輛計程車。他在舊城區的邊緣下了車。
加百列在狹窄的街道和寂靜的廣場上游逛了二十分鐘,確信自己沒有被人跟蹤後,他走上了納沃納廣場。雖然寒意刺骨,廣場上依然人潮湧動,咖啡館裡賓客滿座,街頭藝術家叫賣著廉價的畫作。
加百列慢慢地圍著廣場轉悠,他時不時停下腳步,一會兒觀賞一下華麗壯觀的噴泉,一會兒聽聽路邊的盲乞丐漫不經心地彈奏只有四根弦的吉他,他還往乞丐的籃子裡扔了幾枚硬幣。身後有人在跟蹤,他能感覺到這一點。
他往教堂走去,中途又突然折了回來。跟蹤者此刻就在彈吉他的盲乞丐身邊圍著的那群人中。加百列走過去,站在他旁邊。
“你周圍沒有可疑的人了,”那個男的說,“進去吧。”
教堂裡空無一人,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香燭和薰香味。加百列穿過中殿,來到祭壇前。身後的門開了,鬧市的聲音傳遍了整座教堂。加百列回頭看了一眼,來者只是個前來禱告的普通老婦。
過了一會兒,門又開了。這次來的是個穿皮夾克的男子,他眼睛漆黑,目光敏捷——這就是拉米,沙姆龍的貼身保鏢。他跪在長凳上,用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加百列暗自好笑,轉過頭去,看著祭壇。門又開了,鬧市的聲音傳了進來。這一次,加百列根本就懶得轉過頭去看,因為他已經聽到了那熟悉的、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毫無疑問,來者就是阿里·沙姆龍。
過了一會兒,沙姆龍走到他身邊,抬頭望著祭壇。“這是什麼,加百列?”他不耐煩地問道。沙姆龍沒有藝術鑑賞能力,在他的眼裡,世間的美莫過於兩種——策劃一起完美的行動,或者將敵人碎屍萬段。
“這些壁畫是拉斐爾偶然畫下來的。他平時只為教皇和教皇的親信創作壁畫,但這間禮拜堂的主人是個出身名門的銀行家,名字叫做阿戈斯蒂諾·基吉。拉斐爾把作畫的酬勞報給他時,基吉大怒,跑去找米開朗基羅評理。”
“米開朗基羅怎麼說?”
“他說拉斐爾本來可以報更高的價的。”
“是我的話我肯定會站在銀行家那一邊。我們出去走走吧,待在天主教堂裡讓我渾身不舒服,”他僵硬地笑了笑,“小時候在波蘭留下了點心理陰影。”
他們沿著廣場的邊緣走著,機警的拉米跟在後面,就像沙姆龍的負罪感一樣如影隨形。他兩手插兜,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沙姆龍默默地聽著加百列跟他講羅爾夫家藏畫失竊的事情。
“她把這件事情告訴警方了嗎?”
“沒有。”
“為什麼?”
加百列把安娜跟他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為什麼羅爾夫老頭子要把這批畫秘密收藏起來呢?”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或許這批畫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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