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鬧判（36）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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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彼此加深瞭解後，歐陽洛就徹底陷入了矛盾旋渦的中心。

他已經確認了韓諾的為人，也相信了他對自己的感情，可對於沒有任何相關記憶的他來說，這件事給他帶來的煩惱遠遠超過感動。

哪怕韓諾已經表明了並不介意他曾做過的那些無理舉動，但歐陽洛心裡始終邁不過去這個坎。

他總覺得自己虧欠了韓諾，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韓諾的深情。

在連續思考了無數個日夜後，這夜再度於愁緒中甦醒的歐陽洛索性撥通了韓諾電話。

短暫等待後電話很快被接通，韓諾那略帶慵懶的低沉嗓音從話筒內側傳出：“怎麼了？”

“韓諾，我想了很久，覺得你還是忘了我比較好。”

電話那頭忽就陷入沉默，就在歐陽洛以為韓諾要一聲不吭掛了電話時，韓諾那明顯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再度響起：“為什麼？”

“因為我不配。”生怕再說下去又會產生動搖，歐陽洛丟下一句就迅速結束通話電話，用被子矇住頭躲在被窩裡，彷彿這樣就可以隔絕掉無處宣洩的情緒。

“果然還是隻能殺了他嗎……”仍維持著接聽電話姿勢的韓諾緩緩放下手機，明明身居黑暗，卻能清楚看見遠在數里之外的歐陽洛躲在被窩裡失魂落魄的模樣。

胸口傳來陣痛，韓諾不自覺地伸手護住，那天被吸收掉了太多力量，如果不是joker犧牲自己為他填補空缺，可能自己的意識已經陷入沉睡也說不定。

因為他體內的六道輪迴之力一直在和死神之力爭奪主導權，一面想掌控無上權力，一面想的卻是利用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就意味著韓諾必須時刻保持著強大精神力去制約二者，好讓其保持一個微妙平衡，也就是在兩種力量都可以使用的情況下依舊作為韓諾而存在，不是成為整天停駐在時之狹間的孤獨觀測者，更不是成為醉心殺戮玩弄世界於股掌的真正之惡。

韓諾為了維持住這一點已經耗盡大部分精力，可他忽然累了，覺得這樣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他心裡很清楚，現在的歐陽洛絕不可能回到自己身邊。其實殺了他重新開始倒也不失為一種好選擇，可那天突然出現險些要了他命的匕首又讓韓諾不敢輕易冒這個風險。

當時歐陽洛沒看見，可自己卻看得清清楚楚，在自己靠近歐陽洛的時候，那柄匕首忽然從歐陽洛體內伸出筆直地扎進自己心口！

想到那日一戰後就下落不明的蘇奕白，任憑自己用盡無數方法都沒能探尋到哪怕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任何一個世界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他就像徹底消失了一樣完全無跡可尋。

那日自己破冰牢而出迎戰蘇奕白，幾番交手誰也不佔上風，一下子就陷入膠著狀態。

“韓諾，不殺你是我最後的仁慈。”蘇奕白身後是無數冰箭，齊刷刷瞄準韓諾，蓄勢待發。

周身被黑霧纏繞地韓諾不屑一顧，“現在的你，已經殺不了我。”

“那你大可以試試。”

一言不合再度開打，似要將大地壓垮的厚重積雨雲電閃雷鳴狂嘯怒吼著，無數黑色球形閃電隨著那團黑霧不斷穿梭襲向同樣高速移動著的白色身影。

半邊飄雪半邊雷暴的奇妙天氣盡管充滿奇特之美，可這種奇景所產生的條件卻是十分殘酷。

“嘭——”最終還是黑色球形閃電的速度更勝一籌，追上蘇奕白的同時一齊爆裂開來，哪怕他及時升起一堵巨大冰牆削弱部分攻擊，仍被衝擊餘力重重擊飛，落到隕坑內。

踉蹌著爬起身，在韓諾下一發攻擊襲來前踏著腳下生出的冰柱重新回到與韓諾持平的空中，“出於多方考慮，我本來沒打算置你於死地，可現在看來我已經沒有必要再留著你。”

韓諾沒有答話，只是高舉雙手任由從翻滾烏雲中呼嘯而下的閃電在掌心凝聚成團越擴越大，直至黑色光球橫亙天空才用力往前一揮，隨著光球的爆炸韓諾眼前氤氳開一抹白光。

可是預料之中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韓諾在恢復視野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蘇奕白的下落，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面前只剩一片虛無！

這種只有黑暗的虛無並不是攻擊所造成的後果，而是那種本身就存在著的虛無。

就彷彿身處數千米深海，強大氣壓令韓諾五臟六腑全身骨骼都有種要被壓縮成肉醬的怪異感覺。

這也是書之力的原因？

完全沒有忘記自己正在書裡面的韓諾四下張望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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