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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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他來說,實在是驚喜中的驚喜。
“哦。”時年回應,面上卻攏上黯然,沒有湯燕卿那麼驚喜。
湯燕卿按住自己狂喜的心,小心凝視她的神色。
“嘿,這個話題讓你不開心了是麼?既然咱們從此以後要相依為命……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不可以跟我說說?”
時年抬眼驚奇地盯了他一眼:“湯sir,拜託你不要總這麼交淺言深行不行?你難道當自己是我閨蜜麼?如果想傾訴,樓下的葉禾現成的,還輪不到你。”
她的小鼻子不自覺地皺了皺。
他便笑起來,語氣耐心溫柔得叫他自己都覺得吃驚:“跟我說說吧,這也是公務需要,真的。我得排查你身邊所有可能潛在的危險。常規推理來說,一段驟然結束的婚姻關係,也可能給你帶來變數的。”
時年只能嘆口氣,卻背過身去。
湯燕卿明白,她這樣的姿態表明她自己實則也依舊不能面對分居的決定。從她內心來說,分居的決定也違揹她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她跟所有華人女孩兒一樣,對於家庭和婚姻抱有十分虔誠的希冀,希望尋得一心人,白首莫相離;會將分居和離婚當成人生軌跡、甚至是個人道德記錄上的汙點。
他便忍住想要走上前撫住她雙肩的渴望,儘量輕柔說:“彆著急,慢慢說。無論你選擇什麼方式來講述,我都能聽得懂。
。
時年便深吸口氣,肩線繃緊。
那個晚上她跟向遠並肩躺著,向遠握住她的手,向她講述了一個男人的需要。
向遠的指向非常明白:是說因為她對性的抗拒,讓他無法滿足一個男人正常的需要。在生理和心理的需要之下,他又不想傷害到她,於是他不得不向外去尋找。
而羅莎是他的工作拍檔,又是比較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兩個人在達成了不妨礙家庭、不傷害她的條件之後,才選擇對方來紓解身子的需要。
向遠是律師,有極好的口才和蠱惑力,他將整個講述的情緒拿捏得十分到位,當真讓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而他卻是那麼的無辜。
一個深愛著妻子的丈夫,不忍心傷害妻子,於是便到外頭去尋找
女人——更關鍵的是,他在紓解自己的需要之前,首先想到的還是妻子;還是不許妨礙家庭,不許傷害她。
她聽進去了,她為此深深自責,甚至那一刻她控制不住地開始哭泣。
唯一讓她困惑的是向遠一直在選用英語來進行陳述,裡頭有些字眼叫她聽得迷惑。她便請求向遠換用中文,叫她能對那些字眼更清晰的時候,向遠卻拒絕了。
更叫她困惑的是,向遠關了燈。黑暗讓她緊張,叫她總是想起四年前的那場噩夢,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思考。
她便在自己腦海中大聲喊停。
就像一個人在即將跌入夢境的時候,忽然額頭撞到牆壁,她便忽地截住了之前的情緒,一下子便清醒過來。
“阿遠請你停下!”她忽然喝止向遠。
向遠也是一怔:“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麼?”
“你是說錯了。”
她腦海中有些混亂,只覺滿腦子裡飄蕩浮湧的都是那些生僻的英文單詞。語言的問題一直在困擾著她,無法清晰辨析近義詞彙的細微差別,讓她的記憶便也彼此打結,時常無法理順具體的記憶。
可是她這次卻沒有放棄努力,她閉上眼,用雙手按住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許逃避,要直面腦海裡的混亂。
“阿遠你的話裡說出了兩對時間和因果關係;有兩個A和兩個B。兩個A分別是時間條件,兩個B分別是因果。就像做連線題,A1應該與B1連線,A2應該連線B2。可是你卻沒有這樣做。”
“兩個A和兩個B本身並沒有錯,可是你卻故意將它們之間做了錯誤的連線。”
她乾脆開啟燈,抓過紙筆來,在白紙上寫下:
A1:我們相處的開始兩年;A2:後兩年。
B1:我們的感情很好,夫妻生活也曾甜蜜;B2:阿遠跟羅莎走在了一起,我開始抗拒。
她寫完將那張紙舉到向遠面前:“應該這樣連線:我們相處的最初兩年——我們感情很好,我並不抗拒與你的親密。而後來的兩年,你與羅莎在一起,我才開始抗拒。”
她藉助紙筆理清了邏輯,頭腦便也彷彿衝破了英文詞彙纏繞成的迷霧森林,漸漸廓清起來。
“所以阿遠,你方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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