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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少年遊(3)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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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臻已在那間禁止踏足的屋院外,他想往回走,卻聽到裡面隱約的吵嚷“妖女”“逆子”。此處與山莊別苑相比,不易傳聲,莊內滔天的聲浪,到此竟遙遠得在天之一端,甚至僅一垣之隔,許慕臻也難以聽清屋舍內何人爭吵、說些什麼。

門扉響動,定是有人出來,許慕臻畢竟與湛謙有約,不想被抓住食言的罪行,情急躲進假山後,伏低姿勢,索性連眼睛都緊閉不看,但耳朵卻是聽得見的。

湛立威落了鎖,怒不可遏吼道:“以後不許你進來!”

他的兒子冷著聲音反問:“先拜妖女,再拜母親,您不愧對嗎?”

衣襟帶風,“啪”地摑在湛謙臉上,“無法無天!”他拂袖而去。

許慕臻嚴屏內息,估摸人都走遠,才從匿身處跳出來,猛然入遭雷殛——湛謙還在!巖巖若孤松的君子,此時站得直愣愣的,半面緋紅,更紅的是雙目,地府羅剎一般,像泉州赫赫大火都煉入一雙朱目裡,燒得眼眶眥裂。他看見許慕臻再也忍不住,別開臉,隱瞞淚落,冰玉面容曳著化開的溼痕,傷心負氣地問:“賺錢的生意,閣下做不做?”抬手指向鎖頭,“砸了。”

許慕臻道他正在氣頭上,剛想寬慰幾句,這矜貴公子捻起石頭直接砸開重鎖,捉住許慕臻的胳膊扯進屋院,踢倒了屏風。他們二人面前,唯有玉石雕像,胡帽秀麗,裙裳簇蝶栩栩如生,回眸的女子盡態極妍,玉像前還有一具長方食案,陳列三牲。

“閣下不也好奇,這玉像是誰嗎。”

許慕臻滿臉擔憂,又為他氣昏頭仍使用敬語感到敬佩。湛謙把石頭按進他手裡。“砸了我就告訴閣下。”

許慕臻象徵性地拋向玉像裙裾,湛謙掀翻供桌,杯盞碗碟、爐鼎祭壇一應摔破玉像其身,氣息不寧地說:“她叫燕九嶺!”

許慕臻渾身一顫,汗毛根根倒豎,不可置信地瞪向湛謙,湛謙並未領會,猶自恨聲道:“她是我父親得不到的人,於是他刻了尊玉像,晨昏定省侍奉她;可我母親端莊賢良,直至臥病都不敢添他的麻煩,停喪期間,他居然還來!”

許慕臻決不允許他再碰玉像,湛謙再抄起什麼都被許慕臻截住。

“別動,裡面好像有東西。”

裂開的玉像坦出中空腹部,黑漆葵紋臺座上放著一隻紅漆描金的海棠花匣,許慕臻對湛謙指了指,“你取下看看。”六韋花一切器物富貴非常,保證清白最好是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湛謙開啟匣蓋,白淨沙土中憩著一條細軟小蛇,通體金黃,伺機立起半身,炯炯蛇眼凝視陌生人,緩緩吐出貪饞的信子。

南疆尤盛蠱術。蠱多為神秘莫測的苗族女所養,她們赤身裸體,以舞蹈和禱告求得蠱的歡心,施放蠱術於無形而收效巨大。許慕臻聽李莊姜講過,此術最先傳到蜀中,湛謙應當比他了解。

蠱母往往帶有不可解的巨毒,湛謙扣上匣蓋,確保它不會輕易爬出。湛立威單獨設立別院,親自掃灑,早晚焚香點燭的禱告,連美人玉像都僅僅作為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畜養金蠶。據說借重金蠶蠱的靈氣,養蠱人家做任何事都會順遂,經商可以一本萬利,然而偶一不慎,便諸事不宜,受到極嚴重的反噬。

心底對父親的怨懟漸泯,他靜下心考慮面臨的狀況,養金蠶屬於巫蠱之術,朝廷明令禁止,決不能一錯再錯,他必須把蠱母解決。父親很快會發現別院異樣,他需在父親阻攔之先嫁掉金蠶。湛立威離開後,一方面自責對兒子過分嚴苛,另一方面擔心金蠶被兒子發現,遣弟弟去別院,安慰安慰湛謙。副莊主遠遠看到門院洞開,心道不妙,趕到門口見滿院碎玉殘骸,蠱母花匣躺在湛謙手心,他哆哆嗦嗦叫道:“恭澤,你這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調轉矛頭敵意地指著許慕臻,“死狗奴,你搞的鬼!”

許慕臻百口莫辯,好在湛謙誠實說:“是我砸開鎖,也是我毀掉玉像。”他抬高花匣,湛立則慌張命他住手,“叔父,邪物不能留。”話音未落,湛謙拽著許慕臻跑進書房,牆壁上垂著一幅卷帛,同是燕九嶺的畫像,畫中人頭戴胡帽旋舞,彩蝶紛紛的裙裳又與玉像一致。許慕臻專注看畫,不知湛謙啟動了什麼機關,卷帛旁的書櫃向裡旋進,露出一方窄窄的秘門。他不由分說地把許慕臻推進去,湛立則的怒吼貫徹牆壁透進甬道。

“誰也走不了!”

許慕臻不解,整座別院隔音奇佳,似一處避世桃源,秘道里聲音卻放大三倍。湛謙解釋道:“別院為了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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