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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今夜召人了麼,還是說,你是來自薦枕蓆的?”
我僵在當場:“貧道只是路過,好像迷路了,這就走,不打擾姑娘休息。”
還沒待我挪步,身後一道勁氣打來,我閃身化開,同時一手掀起枕角,卻被接連而來的霸道勁氣給牢牢壓住了枕頭邊,力氣倒是蠻大。貧道挽起袖子,不信掀不起這枕頭!
後方香風疾風一同襲來,斬向我後腰。老夫怕閃著老腰,當下便不再閃,一手扶在枕頭上,一手卷起道服袍袖,醞釀了一個逍遙拂手,向後方打去。果然後方疾風頓散,卻彷彿是潰散的,有一種不攻自破的散亂之感。我還未徹底將這一式逍遙功法拂到底呢。
“你……是誰?”聲線中抑著不易覺察的顫音,將方才唯我獨尊的霸氣盡洩。
“貧道是從東土而來……”我一面敷衍著,一面自枕下抽出一個小囊。
勁風再起,一隻手拍上我肩頭,我順勢而為,將其撈住,入手觸感柔若無骨,但也不妨礙老夫將其摔去石床,準備撤離。然而不料,被砸得石枕碎裂的某人竟不怕死,反手一把扯住我手臂,誓要將藥囊奪回。關乎諸人生死的解藥,我自是不敢大意,當下便將藥囊轉手。
一爭一奪間,不自覺已過招百回。最後欲一招將其降服時,忽然內力凝滯運轉不動,一下就著了道,被妖女一拉扯,倒去了石臺。
“唷,還真是要自薦枕蓆。”
☆、第42章 情約二十年
妖女並指點了我心口穴道,封了內力,然而再尋藥囊時卻怎麼也尋不到,“你將本座的香囊藏哪兒去了?”
老夫躺在石床上,深嘆世風日下,道聲無量天尊,任人在周身翻了一遍。
妖女揚手一招,桌上燭臺便飛到手上。她將燭火往我面上一湊,“原來是你!”
已調息片刻的老夫睜眼將她一看,略面熟:“貧道看施主面善,不如做個善人,將抓來的小道士們放了。”
“才幾日,你竟不記得本座。”妖女將燭火穩穩擲回桌面後,往石床上一坐,笑得邪魅,“悅君客棧,人家還同你喝過一杯酒呢。”
竟是她!老夫頓感近來福薄,總遇著些煞星。念及燈市那夜,被這妖女莫名打入身內一個詭異的東西,怕也是蠱了吧。
我欲起身,又被她迅速點了幾處穴道,身上一軟,只好繼續休憩:“既然有過一面之緣,何不把貧道放了?”
“既然我們有緣,本座豈能輕易放了你,你說是不是?”她好整以暇將我打量,“何況,你已被本座種了最珍愛的一隻蠱,你如何離開本座?”
聽完此言,老夫旋即起身而坐,慢吞吞從掌中出示一隻黑不溜秋的蟲子:“是這個麼?”
她面上溢於言表的得意之色頓時化為烏有,身形不自覺便離了我一丈遠:“你如何做到的?!”
“清夜姑娘既為拜月教主,為何如此淺視,不知中原自有防蠱之術麼?”我說得雲淡風輕,彷彿這種常識應當人盡皆知一般。
只見妖女臉色驚疑不定,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依舊暗中打量且提防於我:“是麼,那為何本座從未失手過?”
我調內息於掌中,轉眼化蠱蟲為齏粉,傾掌拍掉:“那是教主未遇著貧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一個問句問得咬牙切齒。
“教主不是已經猜出來了麼。”我捏了個訣,逍遙功法祭指端,彈指一拂,燭臺上撲稜的一隻飛蛾被斬下兩翼,啪嘰落到桌上,暫時保了一命,雖然也活不了多久。
朱顏不改卻被歲月烙下幾縷印記在眼角的邪魅女子忽喜忽悲,望向我的目光似穿透過一層虛空,“二十年了,本座又見著了逍遙拂手,本座好想好想……殺了你。”
我做出為難的樣子:“可是貧道與你無冤無仇。”
“哐當”一聲,石桌被某個暴躁女子一手劈成了兩半,留著燭臺的一半依然安好,另一半則屈辱委頓於地。
“道長不知道這世間有遷怒二字?”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冤有頭債有主,死道友不死貧道,施主留步,貧道告辭。”徒弟們對我說過,遇到危險記得要跑。捲了袖子老夫便瞬移到了幾丈外,再一步便要徹底遁了。
“既然道長不是蜀山搬來的救兵,那本座正好拿你們代掌門的頭顱點天燈了。”一聲柔媚的嘆息低語。
老夫險些一步撞到石門,折身返回,尋了把石凳坐下:“前輩,你對蜀山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下一刻,老夫的石凳就被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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