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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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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裡邊去,西碧爾,”費柔聲說道,“我們在鋼琴上來個四手聯彈吧。”

“等一等。”西碧爾不能動身離開那扇窗戶。

於是,西碧爾聽見費姨媽隔著窗戶叫喬耶和傑裡。這兩人正跟海蒂說什麼話。喬耶的話聲從庭院傳來:“你別打擾她,費,”西碧爾知道海蒂是喬耶最喜歡的姨媽,而他正在設法保護她。

一口棺材,西碧爾看到喬耶和傑裡兩人抬著的盒子便這樣想。它比她在威洛·科納斯家後面的殯儀館裡常常見到的盒子和棺材要小一些還是馬西婭把這沒有句號的想法補充完畢:不過這盒子要裝媽媽還綽綽有餘。

馬西婭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繼續沉思冥想:盒子也跟樹木和人那樣不斷在長大。這盒子會愈來愈大,會裝得下媽媽。馬西婭覺得自己應該出去止住喬耶和傑裡,不讓他們把那盒子放在運貨馬車上;又覺得自己應該為她母親擔憂;但又覺得自己並不擔憂,因為她願意她母親死!

可是馬西婭當時不可能知道:在小女孩中,希望母親死掉的想法是屢見不鮮的;在正常的情況下,小女孩們首先是愛父親;而且這種想法在不斷增長,因為她們發現自己的母親在爭奪自己父親的愛。

但當平時在埃爾德維裡表現良好的海蒂縱聲大笑起來,一如她在威洛·科納斯那樣肆無忌憚時,她女兒不由得平添了幾分怒氣,使這種願意母親死掉的想法更為強化了。

馬西婭為自己這種想法而感到十分內疚,便把這想法摒棄,並把軀殼還給了西碧爾。西碧爾並不知道馬西婭有小盒會長大的胡思亂想。

17。威拉德

威爾伯醫生獨自一人反覆思考多塞特這一病例時,一次又一次地回顧了一個孩子被虐待、被汙辱、被剝奪了正常的童年生活,併為了生存下去這個最荒謬的原因而被趕入精神性神經病的境地的怪異家世。但所有的事實根據,都出自一個來源——西碧爾及其化身。威爾伯醫生明白,必須有其他證據來證明其真實性。

那位母親早已去世。除了患者本人以外,顯然只有父親是唯一的人證。將近三年的心理分析也只能靠他來核實。因此,在1957年4月,醫生在仔細地探索了母女關係以後,決定把威拉德·多塞特引進病例調查。西碧爾寫信要他來紐約。

如果這裡是司法的法庭而不是人類感情的法庭,威爾伯醫生和西碧爾對於把七十四歲的威拉德·多塞特從他居住的底特律(還在那裡高興地再次結婚並繼續工作)請到紐約來這件事都會比較樂觀。但威拉德同他女兒和醫生的關係已經緊張,恐怕不會肯來。

威拉德早已講清:西碧爾已經三十四歲,不應再由他來供養了。其實,在她來紐約快到兩年把錢用完的當口,他曾同意替她支付生活費用,使她能繼續治療。這裡要補充一句,她來紐約一年後把心理分析的事情告訴了他。

醫生認為這種經濟資助是還債,是父親替他那奮力透過心理分析而恢復健康的女兒還債。他對她的資助是吝嗇的,不定期的。但在她這個生活階段,她沒有存款,沒有固定職業。她唯一的收入來源是偶爾賣幾幅自己的畫,做家庭教師,間斷地在韋斯特恰斯特醫院擔任美術治療學家的半日工作。醫生還認為威拉德·多塞特之所以負有義務,是因為他花掉了女兒的錢。他賣掉了西碧爾的鋼琴、臥室傢俱和幾幅畫而沒有徵得她的同意,也沒有把售出的錢給她。他甚至要她支付她母親葬禮費用的一半。有一次,威拉德沒有寄來西碧爾一個月的生活費,這種情況在西碧爾讀大學本科時也曾發生過,這使醫生對威拉德愈發反感。她父親沒有寄來支票,又不許她借錢,迫使她每天吃兩餐餅乾和桔汁,這樣一直延續了五個星期。

當今和過去的幾次插曲,使西碧爾感到她父親給她錢是迫於壓力或出於一種責任感,而非出自對她的關懷。威爾伯注意到西碧爾的沮喪,便寫信給威拉德·多塞特,告訴他這種拖欠使他女兒極度痛苦,很難再忍受了。他回信說他很忙,不可能時時記住細節。甚至付不出醫生的治療費也沒有使他操心。維基曾講他說過:“威爾伯醫生有錢,讓她承擔吧。”

1957年的威拉德·多塞特,顯然同那位在心理分析中早已出現的父親是同一個人——全神貫注於繪圖桌,被鑽床的噪聲所包圍。

“維基,”醫生問道,“難道多塞特先生從來沒有看到多塞特夫人對西碧爾所施加的暴行麼?”

“他會問西碧爾:‘你的胳膊怎麼回事?’或‘你的腿是怎麼回事?’”維基答道,“然後只是聳了聳肩膀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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