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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不管他是溫六遲還是溫八無,只要其中一人在,憑他們用毒、解毒、以毒攻毒的高明手法,說不定就能為龍舌蘭恢復冰肌玉顏!
可是他尚未開口,這“八無先生”溫絲卷已知他的來意。
溫八無道破了他的用心,卻下去看龍舌蘭受傷的臉,而先去視察伏屍的狗口殺手。
狗口死的時候齜著牙,咧出尖齒,像一隻摔死的狗。
他屍身旁真的有一隻狗,直舔著他流出來的血。
狗口殺手死得十分之狗。
然後溫八無就半抬著頭,問了這麼一句話,間陳風。
陳風苦笑回答了:
“我在未當捕快之前,的確曾當過劊子手。”
其實他豈止於劊子手,他幾乎各行各業都當過,否則,他的別號也不會是“風塵”二字了。
忽聽一個聲音道:“這人早該死了,抓回去得防他給救走,不如就地正法。”
說這話的人是麻三斤。
但不止他一個人進來,另一人就在他身後,還正氣喘噓噓,像一口抽著氣的老風箱。
鐵手一看,吃了一驚,道:“高老大?”那人點點頭,拱手一揖道:“鐵二爺。”然後又向陳風施札。
陳風目光一凝,道:“出事了?”
——就算不是“出事”,也一定“有事”,因為來的正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高頭馬大,後低眼高”高氏兄弟中的老大高大灣。
這對兄弟,不是受陳風塵所託,將戒殺和尚及五名殺手押送至知府大牢去的嗎?
這高大灣喘氣不休得雙肩都抽搐似的趕上“殺手澗”來,一定是有事,出事、而且還不止於不事!
只聽高大灣氣喘呼呼,熱氣禁不住都噴吐在與他對面站立的人臉上去了。
“我們押戒殺殺手那六名歹徒,經過‘大山角’就遇上了劫匪,對方自報是‘殺手和尚集團’裡負責北方的殺手,我們十六手足,一下子就給他放倒了七名”
陳風眉一皺,滿臉又佈滿了小刀小劍,怒道:“犯人給人劫去了!?”
高大灣仍然喘著氣“沒有。”
陳風臉上的刀子一下子都不見了,跺腳道:“說下去。”
高大灣的胸脯起伏已平,但依然大口大口的噴著氣。
“幸好,苦耳神僧跟他的十一名子弟趕到,神僧親自出手。把北方殺手那一組惡匪打跑了”
鐵手和和龍舌蘭都臉現喜容:“幸而有苦耳神僧。”
只不過,龍舌蘭剛展笑顏,臉上一陣刺痛,她“哎”了一聲,掩住了臉。
鐵手看得心裡又抽搐了一下。
只聽陳風追問:“現在那戒殺和尚和他那五名手下已押到牢裡沒有?”
高大灣依然一大口一大口的呼著氣,他臉上大汗小汗,從額到鼻頭及至人中,都沾了滿坑,他不只用衣袖去抹試,還用他那條又紅(還似乎帶點黑斑、白苔)又長的舌頭,去卷舔他唇上要淌下來的汗水,邊報:
“歹徒是殺退了,但時已人黑。苦耳大師說:“這樣趕程到州府裡去,只怕路上還會有事,由於出事遇劫之地是在大山角,跟抱石寺只有三、四里路之遙,於是我倆兄弟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在抱石寺過一宿,明兒破曉後才押到城裡,會穩當一些。再說,有苦耳大師在,可先壯了大夥的膽子。陳總、鐵爺、麻三哥,不說你們沒親見過,那個北方殺手和尚的頭領哈佛大師,一把戒刀專攻人下三路,您看,我腿上、踝上、膝上都給劃了幾下,我那老兄弟更慘,臀上吃了一刀,到現在還坐不下來、連直站著半蹲的也不行,現刻可真痛得鬼不鬼人不人,就蝦米似的哩。咱兩兄弟不膽小,而是為保平安、犯人平安押送州府,所以還是”
陳風不欲高大灣羅嗦下去,打斷說:“那你弟弟現在押那六名人犯留宿抱石寺吧?那兒可安全?”
高大灣仍呼嚕呼嚕的喘氣:“是。我正要向你稟報,希望能徵得總捕頭您的允可,抱石寺有苦耳神僧在,我看不會有事。他才不過兩三下子,就把哈佛和他那三名蒙面殺手殺退了。”
陳風冷笑一地聲,道:“你們人都進去廟裡了,我有什麼好反對的。你這趟趕回大山角抱石廟,想來已經天亮了,我能有什麼說的。”
高大灣聽他這麼說,倒慌了心、亂了意,“老總,您這話是是不同意我們人抱石寺了?”
陳風道,“我只是不想你們牽累苦耳大師,他們是出家人,本不應過問世俗事,這是江湖紛爭,牽連上他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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