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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一歪,說:“你背吧。”
我略一思索,吟道:
“愁來道是天般大,試看長天,一碧無邊,哪見愁雲一縷煙?欺人妄語愁如海,萬頃波翻,萬馬蹄歡,大好風光總萬般!”
她愣了,說:“真不錯。我怎麼沒讀過?李賀?”
我笑著搖頭。
“姜夔?”
我仍然搖頭。
“快告訴我是誰寫的!”
“胡喬木。”我笑著說。
她也笑了,“這我怎麼會知道,不過寫得不錯,對吧?”
“詞好不好姑且不論,關鍵是有一種積極向上的樂觀情緒,一種不怕困難的英雄氣魄。什麼‘一川菸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太頹唐了。尤其咱們生活在海外,壓力那麼大,多不容易呀!天天吟詠那些破句子,還能活嗎?”
她沉默了片刻,終於給我講起了她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愁緒,她那酒澆不去的胸中塊壘。
她母親是哈爾濱人,父親是天津人。母親在哈爾濱教小學,父親在天津教大學。“我長得像我媽媽,性格也像。東北人嘛,肚裡存不住事兒。”她說。
因為工作的關係,母親和父親一直分居兩地。直到退休以後,母親才到天津和父親團聚。在這之前的十幾年裡,她和妹妹只有在寒假暑假才能到天津去看望爸爸。對了,她有一個妹妹,叫佩玉,聰明漂亮,現在在美國。後來我認識了佩瑤的母親,老太太是專門為了拆散她的非法婚姻而來到歐洲的。她對我說,她一點也不擔心遠在美國的小女兒。“那丫頭,靈著呢。十八歲,別人剛考上大學,她已經大學畢業了。你猜怎麼著?那會兒我在哈爾濱教小學,上下午都有課。佩玉剛四歲,擱家裡不放心,就帶著上學校。我帶五年級,上課沒地兒放她,就把她擱一年級教室裡,心想就讓她瞎聽聽唄,反正也沒地方擱。嘿,誰也沒想到她就這樣一路念下來了!你說靈不靈?我不擔心她,別看她小,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我這老大,傻乎乎的,太重感情了。”她嘆口氣說。
辛佩瑤告訴我,她從小就有個念頭兒:出國。她爸爸有一個要好的同事,姓吳。吳叔叔是教古代漢語的,很有學問,談吐詼諧幽默。佩瑤也喜歡古漢語,常去他家求教。吳叔叔家和佩瑤家住同一個樓道,她家二樓,吳叔叔家三樓,方便得很。吳叔叔也十分喜歡這個漂亮小丫頭,他有兩個禿小子,老鬧著說要拿一個換佩瑤。吳叔叔的太太姓方,在音樂學院教鋼琴,也十分喜歡佩瑤,但她說這孩子心思太亂,將來怕會在感情上遇到坎坷。她說佩玉沒問題,小丫頭兒主意正著呢。
吳叔叔在奧地利有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有一年回國到天津來玩兒,大概吳叔叔給招待好了,一回去就寄來了邀請書和經濟擔保,非要吳叔叔過去。說實話,吳叔叔並不想去——一個教古代漢語的大學老師,滿嘴平平仄仄,去奧地利幹什麼?倒是方老師想去看看,畢竟是音樂之都嘛。她就攛掇吳叔叔去,去了以後站住腳,她也好過去看看養育莫札特的薩爾茨堡。
吳叔叔就去了。
半年以後,他因事回了一趟國,給佩瑤姐妹帶了不少小禮物,巧克力啦,水晶球啦什麼的。還有一本厚厚的影集,都是他在奧地利拍的。佩瑤一張張翻開看,吳叔叔在旁邊講解。
“這就是薩爾茨堡,莫札特的出生地。”
“這是林茨,希特勒在這裡中學畢業,他是奧地利人。”
“這是舒伯特的故居。”
“這是聖斯蒂芬大教堂。”
“這是皇宮,這面兩條紅一條白的旗子是奧地利國旗。據說奧匈帝國的一位公爵在與敵人血戰時,白色的長袍被鮮血染紅,只有他腰部佩劍的地方留下一道白痕。奧地利人便以此做為國旗,意即寧可戰死,也不投降。”
佩瑤醉了,她放下影集,對吳叔叔說:“你把我也帶出去吧吳叔叔,我也要出國。”
吳叔叔笑了,“真的?”
“騙你是小狗!”
“老辛”吳叔叔剛想問佩瑤的爸爸,媽媽先搶過了話頭兒:“別聽這孩子瞎掰,她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誰瞎掰了?誰想起一出是一出了?我就要出國。一輩子悶在天津,哼,那才叫崴稀泥!”她把剛學會的天津方言也說了出來。
大家都樂了。
吳叔叔問她:“你為什麼想出國呢?”
佩瑤說:“生活在別處你懂不懂啊?陌生的地方才有生活。”
媽媽嘆口氣說:“沒她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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