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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祁又銘照舊過來 ,見她紋絲不動的把外賣放在玄關的櫃子上,也沒發表任何意見,還是和前一天一樣進了書房,在她困頓不已的時候出來,擺兩個杯子,自己一個人悶頭喝酒。這晚他一個字也沒有同她講。
到了週三清早,祁又銘準時出門。張晨前一夜沒睡踏實,早就聽到響動,可她不想去揣測他最近突然異常的舉動背後是何動機。盯著天花板,聽他在房間裡走動,半個小時後傳來關門聲,應該是去上班了。她爬起來去了衛生間,路過客廳的時候又看到白色的卡紙,這一回只留了兩個簡單的字:出差。
不帶她做出反應,客廳的座機就響了起來。結結實實嚇了她一跳,她從來不記得這裡還安裝了電話,而且住了這麼久她根本沒有聽過鈴聲響。電話不屈不撓的響了一分鐘,張晨雖然不情願還是硬著頭皮接起來。
“喂”
“小丫頭,阿銘上班去了嗎?”
張晨咋舌,一時不知如何應答,來電的居然是祁老,而且聽這句問話,他已然知道了她住在祁又銘公寓的事實,而且是故意挑了祁又銘出門後打過來。
“我想約你出來談談。你收拾一下,半小時後有車去接你。”說罷,又好心提醒“小丫頭,一個人在家,別忘了帶鑰匙再出門。”
張晨接到指令,迅速掛了電話。真把她當小丫頭嗎,還囑咐別忘了鑰匙。她本來不想見到那位奇怪的老人,他的眼光太犀利,說話引導性過強,總叫她難以招架。可不去的話,又似乎預設了自己的膽怯,這是她不齒的。而且這樣不清不楚的呆在祁又銘的生活裡,她也很苦惱,也許去見一見祁老,能促使她儘快做出了斷。
當然對方一定對她現在與祁又銘的相處諸多意見,這一點她心中有數,不消說她也知道祁又銘現在的業餘時間幾乎都耗在她身上,當真是要坐實那個紅顏禍水的罪名了嗎?等下樓看到來接她的正是當年對她嚴肅保證過不會再找她的那位祁老的助理,她對這次充滿未知的見面開始無措,但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坐上了車。
車子在一座教堂前的廣場前停下,祁老的助理為張晨開啟車門:“祁老在裡面等你。”
“謝謝。”張晨下車聲音低啞的道謝。慢慢邁步走進教堂大門。雖然這裡距離公寓不過十分鐘車程,車子效能優越司機開的也很穩當,但她依舊緊張到背後一層冷汗,腳踩在方格磚地上只覺虛浮。
教堂裡有不少人正在跟著牧師做禱告,張晨看見祁老就在最後一排,左手拄拐而立,靜靜的聆聽。晨光透過巴洛克風格建築的窗欞灑在他身上,她看見老人比上一次見面更多的白髮,身形也更瘦削。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禱告結束才走到他身邊,“您好。”故意省去了稱謂,因為她不知道怎麼稱呼他,任何稱謂好像都不合適。
祁老聽到聲音高興的轉過身,“小丫頭,又見面了。我還以為你不肯賞光呢。”
“您言重了。”
祁老聽罷繼續微笑,並打量她“兩年不見,你長大了,只是太瘦了些,是苦夏嗎?以前阿銘的媽媽也是這樣,一到夏天就瘦的多。怎麼都沒有辦法。”
“謝謝您關心,我挺好的。”張晨畢恭畢敬的回答。祁老平和的敘說,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回想之前兩次見面他說話都是笑裡藏刀咄咄逼人的,如今這樣溫和叫她更無措了。
“跟我到前面去,一會兒會有唱詩班過來,我們只需要帶著一顆虔誠的心傾聽那天籟。”
張晨順從的跟著祁老走到教堂前排,在椅子上坐下,很快唱詩班的人登臺。祁老沒再同她說話,張晨被那美妙的樂聲吸引,也漸漸放鬆下來,靜心聽。
回去之前,老人送她一個羊皮封面的筆記本,是手抄的《聖經》,拿在手裡頗有些分量,他寫的一手好隸書,鋼筆字跡遒勁,排版也十分漂亮,原來祁又銘的字好看也是家學淵源。她早該知道,他們這樣的世家,在教育上的面面俱到,比之她家的不遺餘力,不知要高深多少。那次也聽到過祁又銘講述年少時的一些經歷,窺一斑而見全身,有這樣的出身,使她愈發懷疑,祁又銘枉顧集團利益,與門當戶對的顧家千金解除婚約,非來糾纏她這個始終對他敷衍抗拒的人做什麼?難道真的是吃慣了大魚大肉,想嚐嚐清粥小菜麼,但那也不是她的風格。她失笑的搖頭,也許他就像是達西一樣,衷情高冷拒絕她的伊麗莎白。這樣比對也不合適,因為伊麗莎白儘管喜歡用冷漠包裹自己的情感,但一直是溫柔可人的,她當然難以望其項背。
可是他父親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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