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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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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有些外國人留了下來,他們或是觀望的外交人員,或是仍對他們佔有的財產和土地不死心的美國人、比利時人或奧國人。這兒甚至還有幾個新聞記者,他們不敢深入前線,好歹在這個隨時可以抽身而走的港口打探一些最後的訊息。每個人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有的是在等回家的船,有的是在等仍在戰場上的親人的訊息。

一星期前抵達維拉克路士的珍妮,仍在等“洋基淑女號”透過海關和疫病局的檢查之後進港來。如今,她急於離開的情緒和準備,更因深深的絕望和沮喪變得連分秒都不願稍待了。

她恨這個城市!一大堆方形的西班牙式建築,紅色的瓦、摟空的黑鐵欄杆,窄小汙穢的街道和小巷。海邊則有許多隨大西洋的水而變形的沙丘及也被迫得歪歪斜斜的棕櫚樹。這兒連夜裡都悶熱不堪,難怪這兒被稱為“熱帶”真不懂為什麼有人會挑這種地方居住?

“我討厭這裡!我等不及的想趕快離開!”她每天早上起床去找船務公司時都這樣的自言自語一番,可是每天得到的訊息還是一樣。

“有的船比我們先到,‘洋基淑女號’也只好排隊等著呀。別擔心吧,夫人,沒有你我們不會走的。她問他是否可以先行上船,他遺憾的搖著頭。“恐怕不行,夫人,這兒有各種規定。再說,外海風浪那麼大,乘小船出去絕對沒有活命的希望。”

她只好等啦,大部分的時間,她都躲在好不容易在家襤褸小旅店樓上租的房間中,可是因為下面巷子的味道太過可怕,她連窗子都不敢開啟。幸好旅店有座小小的中庭花園,廊下散著並不相配的桌椅,太陽不直射,而棕櫚樹又能捎來一絲微風時,那兒就是天堂了。她要了一杯橙汁,並且依例提醒待者必須要使用開水。

有時在特別晴朗的天氣裡,白雪覆頂的奧瑞茲山峰便在陽光照射下發光,她會想起那山腳下的一個小城和那些歡樂的日子,那些她在池邊為皇上而舞、自己像蝴蝶一樣摘取生命表面之歡樂的日子。動人的愛情,英俊的羅明。

她想起運用魔法使她忘了斯迪,以及老沙所說被華瑞茲派的軍隊“像老鼠一樣的捉住”的法軍。多久以前的事了?所有這些人的結果如何了呢?

珍妮在此地已遇上一些認識的或在舞會上似乎見過的人,無聊中她漸漸加入了他們,和他們共同驅遣漫漫的長夜及源自等待的低潮和緊張。他們經常談起華瑞茲黨,她一聽到就皺眉,不過誰也不可能想到會是親王夫人密友,一位法網上尉的未婚妻,而後是羅明上校之情婦的她,是他們所害怕的華瑞茲黨人的妻子。

她如何才能不再想念斯迪呢?不知他那天一大早無情的離她而去是去了那裡?現在又是在那裡?與狄雅士將軍的軍隊駐守在樸布拉?他看過她留下的長信嗎?

每當海水映出天空那大膽又深沉的藍色時,她就想起他的眼睛。那兒有時因為熱情而燃著火焰,可是卻也能在他生氣時變成青玉一樣冰冷的東西。她想看書,他的臉就出現在書頁上追捕著她。她多喜愛他的黑髮纏繞在手指的感覺呀!她清晰的記得那張嚴厲的臉在他露出真心的笑時軟化下來,頰上的笑紋與眼中跳躍的光使得他突然變得年輕親切。他可會想起她?他可會思念她?

他要的一直就只是個偶爾供他淫慾的床伴,但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這個方法最好,若他要我,讓他來找我。

她不讓自己再沉溺在無意義的等待和不可能的希望中。他不愛她,而且從來就沒有愛過,是她自己太笨太痴,硬要在他純粹出於慾望的言行中找出什麼別的含意。我再也不要拿自己的頭往牆壁上撞了,她堅定的告訴自己。不過她的舊朋友們都忙不迭的指出可愛的佩茜夫人不似往日那般快樂,她蒼白而疲備的面容像一直沒有睡好,而且她經常有瑟縮和失神的表情。被人問得煩不勝煩以後,珍妮鼓起興致對美國籍的包太太那急切的好奇的問話有點反應

包太太是位寡婦,偕伴由波士頓來此旅行,她不懂西班牙語,看見珍妮熟練的指揮旅店的女僕時,馬上就堆起了笑容,好奇的問道:“噢,親愛的一一原諒我冒昧打擾你,不過你一定是歐洲來的吧?你會說英語嗎?”

珍妮忍住笑,承認她會。從那時起,包太太就獨佔了她,打斷了許多也有此意的紳士們的覬覦之心。她毫不為自己的好奇而不好意思,問了珍妮許多問題,尤其在發現佩茜夫人同時也是白威廉參議員的女兒時,更是以她的監識人自居。她的先夫在世時,他們會在某個社交場合見過白參議員,真是巧合呀!更巧的是,包夫人也是“洋基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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