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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繫好頸下的風紀扣,轉身就走,莫青荷頹然地看著他的背影,他想追上去,想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等待,但他又不能走,他的青春、他的理想、戰友、熱忱、信念都在這裡,夢想中那個自由而平等的嶄新時代還沒有影子,他怎麼能離開?
他猛地撲出去,狠狠抱住沈培楠,臉頰在他後背反覆揉搓:“你別忘了我,就算以後有了別人,也別忘了我。”
沈培楠的腳步一停:“傻寶貝兒,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一句醉話?今天我醒著,跟你再說一遍。”
“人生有一知己,可以無恨,一與之訂,千秋不移。”他回過頭,眼神溫柔,“如果今生還有機會會面,只要你改變主意,我都等著你。”
莫青荷枕著他的後背,怔忡地閉上眼睛。
沈培楠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背:“對了,你隊伍裡有個姓許的,總跟你一起往指揮部寫信,託我轉交給嶽桐的那一位,還活著吧?”
莫青荷輕輕嗯了一聲。
“轉告他,別等了。”
莫青荷駭然:“嶽桐犧牲了?”
沈培楠沉吟片刻:“沒有,嶽桐是一位優秀的黨國軍人,有著效忠國家的狂熱意願,前途一片大好,來延安之前我特意問他是否願意同往,他的回答很有趣,我想,對於你們那個許什麼來說,就當他犧牲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國民黨軍統漢中特訓班畢業的特務,打入中共領導的陝甘寧邊區、晉察冀邊區等地,40多個特務潛入軍委二局、陝西省委、保安處等重要崗位。
110、
國軍士兵乘車分批撤退;車隊捲起莽莽黃沙;一輛接著一輛消失在小路盡頭。
莫青荷歪歪斜斜地站著,兩隻手像要把圍巾攥出水來;他想起沈培楠上車之前朝自己投來的那一瞥,有期許;有不捨,最終化為他慣用的冷漠;車門嘭的一聲關閉,他和他被分隔於兩個世界;糾纏數年,終於背道而馳。
午後的花園空無一人,背後傳來上鎖的清晰聲響;沉重的鐵鎖鏈繞著大門;十月冰冷的陽光被門欄裁成均勻的條狀,莫青荷站在門口,尋求安慰似的將鼻尖埋在圍巾裡,大口嗅著羊毛的溫暖香味,他看見腳邊多了一個影子,是“雪山”,他已經執行完任務,軍帽上的紅星閃閃發光。
莫青荷張了張嘴,周圍太靜了,他清楚的聽見上下顎分離時,嘴巴里啪的一聲輕響,他轉頭望著雪山:“我現在該做什麼?”
他的鼻樑挺直,面頰蒼白,眼神空靈而溼潤,空落落的找不到焦點,“雪山”第一次以欣賞美人的態度看了他一眼,終於對有人會傾心同性這一事實有所領悟,然而他並不對莫青荷的處境抱以惻隱之心,不耐煩地應道:“我怎麼知道。”
他往下壓了壓帽簷,大步走了。
莫青荷曬了一會兒太陽,攔住一輛車,往自己的住處趕去。
他對自己說,早在許多年前他就坦然接受了愛情幻滅的事實,沈培楠來了又走,他並沒有再一次失去,然而腳步發飄,恍若在夢中飄遊。
回去時已是下午兩點,警衛員小栓子等得失去耐心,把步槍扛在肩上,踩著自己的影子在院子裡一圈圈踢正步,看見莫青荷進門,趕忙迎上去:“團長,吃飯了沒?俺中午在食堂打了飯,給你留在桌上啦。”
莫青荷點點頭,窯洞外掛著今年夏天新收穫的玉米和辣椒,被陽光照得紅黃一片,許韶民把一塊木板放在膝蓋上當做桌子,攥著半截鉛筆,一筆一劃地寫信,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在臺階上蜷縮著,認真的有點好笑。
莫青荷路過他身邊,低頭看見開頭的稱呼,傾身從他手裡搶過那半截鉛筆,隨手扔了出去,許韶民急忙去撿,大著嗓門抱怨:“團長,你怎麼亂動別人東西呢!”
他拾起鉛筆,吹了吹上面的灰,莫青荷不解氣的又把信紙揉成一團用力丟擲院外,朝他吼道:“寫個屁,你寫那麼多,他給你回過一封沒?”
他以為許韶民要翻臉,但那老實巴交的漢子只是瞪著一雙牛一樣溫和而憨厚的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倏地紅了眼眶。
他跑回自己的屋子,捧出七八封寫好的信,沮喪地望著莫青荷:“他們把俺這倆月寫的信都退回來了,說以後再不允許寫,寫了也寄不出去。”
他低著頭,一封封地擺弄那一沓沒蓋郵戳的信:“俺怎麼都想不明白,不是說和平了嗎?不是往後國共都是一家人了嗎?一家人,怎麼能說是通敵呢?”
他期待的望著莫青荷:“團長,你有知識,俺聽不懂那些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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