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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自己犯了何罪,季愉?”呂姬曼聲說。
季愉撐著身體坐起來,拂開散亂到額前的頭髮,吸口氣答:“不知,請阿媼教訓。”
呂姬在她流血的口角睨了一眼,說:“我差你協助酒正管理酒坊大小事兒。昨夜大雨,酒坊水淹,酒正連夜帶人修理房頂,今日大病。而你,貴女,去了哪裡?”
“阿媼教訓的是。”季愉兩手扣於額前,長拜。
“從今日起,未有我命令,貴女季愉不得從酒坊歸來。”呂姬對屋子裡的所有人說。
在旁守候的阿採低著頭,與主人一樣叩拜不起。
寺人阿光這會兒在外拉開門,向呂姬緊張地傳話:“夫人,貴女仲蘭不願入食。疾醫讓我來找夫人——”
呂姬舉手打斷她的話,冷冷的目光仍定在三女背上。
季愉伏拜在地上的身體,像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走吧。”呂姬拂袖,起身步出屋外。阿光急急忙忙跟在她身後離開。
門合上,阿採上前為主人抱屈:“貴女,你明明謹守夫人命令——”
季愉擺一下手,分明是要她安靜。
阿採只得閉上嘴,遞上一條帕巾。
季愉把帕子疊了疊,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她望著呂姬背影的眼神平靜得好比一汪潭水:呂姬,終究不比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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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暗示季愉為呂姬養女的,是哺育她奶水的食母。
食母姜虞,雙目失明,本是才貌雙全的一級樂師。然而,因著出身卑賤,在樂家裡充當世子的寺人。世子那一夜不知為何寵幸了姜虞,姜虞生了一子。孩子出生不久,被呂姬發現,於是這個出生不到一個月的男嬰便死於意外。姜虞本人,則被呂姬召來作了季愉的食母。
姜虞在季愉十歲時離開了樂邑。離去前,她顯得心滿意足。
“貴女,世間之險惡遠非你所想。您對於您阿媼以及所有夫人們,必是需畢恭畢敬,無關禮節,只因你力量微薄。你要活著,必得學習謙卑。”姜虞談論這番內容冷酷的話語時,卻喜歡面帶和藹的笑容。讓人感覺這世界上,哪怕是再險惡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然後變成親切的。
“若阿媼不對我好,為何讓我成為她女兒呢?”幼小的季愉有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在她眼裡,呂姬固有偏心之處,但待她還算和善。
姜虞嘴角微微地噙了一絲笑:“貴女,您之所以能成為貴女,是運氣所致。呂姬三女面帶汙穢,被巫師認定為不祥之兆。當時,世子在仕途路上一直不順心,有人向世子進言,誹謗夫人腹中胎兒。夫人乃精明之人,自知輸不起,也絕不會讓其她女人懷有可乘之機,便是在外面把您領了回來,換了您做貴女。”
季愉後來長大,做了許多事都得不到呂姬一句讚揚,才信是真。而不說自己是否為呂姬親生,只以呂姬對待伯霜和仲蘭的不同來判定,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在呂姬的心裡是不受用的。
呂姬不止是一個母親,野心大著呢。
“貴女,呂夫人原本不是世子妻室。”姜虞笑嘻嘻地說,又很慎重地交代季愉,“至於您親生阿媼是誰,恐怕知情之人皆已死於呂夫人之手。貴女,若您想活下去,就得先當做忘卻此事。”
季愉知道姜虞這話沒錯。但是,呂姬今日一巴掌,不定下次就是把刀。她再如何隱藏自己,呂姬都不會願意放過她了。何況,她本身的存在對於呂姬就是一個汙點,一個應該除去的汙點。
這巴掌,算是把她殘存的一點餘念給打沒了。
阿採以為她默不作聲是傷心,收起抱屈的話語,轉聲寬慰道:“貴女,或許夫人只是一時怒氣,您不要擱在心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季愉培養心腹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對於有心扶持自己的阿採,她自然是很信任的。
“去看看,有無牛車前往山裡酒坊。”季愉笑著對阿採說話,嘴角的青腫似乎一下被笑給沖淡了。
“是。”見主人振作起精神,自己彷彿也充滿了氣力,阿採點著頭,一路小跑出屋。
季愉瀏覽屋裡的物品,在想:能帶些什麼。
一刻鐘過去了,阿採沒有找到能去酒坊的車。
一是平日裡酒坊送酒的車沒有來,二是昨晚的雨讓一些路變得泥濘,去酒坊的那條路,聽聞倒了幾棵大樹橫阻在路中,車子都繞道而行。
“無人清理路面。那座小酒坊年代久遠,建在偏僻處,失修多年,宅裡本就不指望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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