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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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空泛的寂靜,叫他心底有了一片沉沉的死寂。
難道是才重逢,便要再相別了……
他正這樣想著,卻見得前方那一堆屍軀動了起來,有人掙扎著探出一隻手來,無力地揮舞著,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繼而,微弱的喊聲便從那下頭傳來了:“唉,阿延,我,本郎將在這呢……”
莫大的喜悅,在此時湧入了他的心扉。
“思思!”他連忙丟開那胭脂,努力扒開屍堆,把江月心扯出來。
她受了不輕的傷,肩上還插著一柄羽箭,長髮被血漬糾結成一團,糊在了臉上。
“我有些……頭疼。”她勉強從屍堆裡坐了起來,喃喃道,“怕是自己走不動了。”
“無妨。”王延對她道,“我揹你回去。”說罷,他就直起瘦長身子,將女將軍背到了身上。因著盔甲有些重了,他還特地剝掉了那些殘存的甲片,叫她只餘下一襲染血的直裰內衫。
江月心的身子顛了顛。
她掛在王延的身後,視野朦朦朧朧的,只能瞧見王延的耳後。男子的後頸一片白皙,與那些不破關的武將截然不同。發冠下幾縷細碎髮絲,烏沉沉的。
“阿鏡……”她忽然喃喃開了口。
“顧鏡怎麼了?”王延問。
“……沒什麼。”她閉了口,不再多言。
天地間的雨絲漸小,他揹著她,一步步踏過沾滿泥濘與血跡的鶴望原,朝紮營的方向走去。
他心想:已經不能再等了。他險些便錯過了她。
於是,他一邊揹著身後的姑娘,一邊喘著氣兒,艱難道:“思思,我要老實和你交代一件事。”
“欸。”她胡亂地應了,神思很是昏聵的樣子。
“我其實本名不叫王延,也不姓喬。”他抬眸,掃了眼灰濛濛的天際,深呼一口氣,緩緩道,“我本姓李,乃宣帝李律次子,喚作李延棠。”
這樣一句話,已是將身份如數托出了。
沒錯,他並不叫王延,而叫李延棠。
李延棠心底略有不安。只可惜,他背後的姑娘並無回答的聲響,只有粗淺的呼吸,也不知道她聽到了這句話沒有。
“思思,你聽見了麼?”他撇過頭,問了一句。
“……”女子已闔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但因著他的問題,仍是掙扎著發出了一聲“唔”,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定還是肯定。
李延棠怕驚擾到她,不敢再多問,只是以極輕的聲音說道:“我當你聽見了……你是聽見了的吧?思思。”
***
兩人離去後的鶴望原,一片寂靜。
新一日的夜色,復又重新降臨。一隊大雁士兵,藉著夜色的遮掩,復又重新潛回了戰場上。他們舉著微弱火把,翻著一具具屍軀,似乎是在特意尋找誰的身影。
魏池鏡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耀下顯得格外蒼白。
“給我找。”他冷冷地開口,“她就在這下面。”
“五殿下……”所有計程車兵皆露出嘆息的神色來。
五殿下乃是先國主唯一的血脈,亦是如今大燕國光復的唯一希望。他不顧自身安危,冒險重新潛回鶴望原,竟是為了搜尋一名敵軍將領,實在叫人難以理解。
“五殿下,已經過去一日了,恐怕早就凶多吉少。”有人為難地說道,“不如先行撤回……”
“若是還活著呢?”魏池鏡冷眼看他,薄唇抿為一線,眸中是數不盡的沉戾與冷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之,給我找。”
然而,他的念頭最終還是落了空。
無論如何搜尋翻找,士兵皆不能找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將。
火光微跳,魏池鏡的神色比雪夜還要冷上幾分。
終於,他背過身去,道:“罷了……定然是,還活著吧。回去吧。”
一隻青尾鷂子掠過天際,飛落在他的肩上。他回望一眼身後的鶴望原,還有那隱匿在黑夜之中的不破關城,終於將視線徹底錯開。
這一轉身,似乎將過往的六年歲月,並不破關城的回憶,盡數丟棄在了雨中。
***
鶴望原一役,已過去了兩日有餘。
回想到當日場景,霍天正仍舊心有餘悸——未料到大燕國蟄伏一段時日後,竟已壯大至斯。若非是誤打誤撞設下這個陷阱,恐怕不破關真會在被出其不意地攻下。
而且……
想到失去行蹤的顧鏡,霍天正眉心狠狠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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