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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友粉面世
三天後,番薯共長出了四顆芽出來,王況已經很滿意了,有這四顆芽,種好了秋天就能收到好幾斤的番薯了,到明年如果提早培芽的話,將番薯騰分段剪下做無性培育,那麼應該科研種上一畝地了,這樣至少可以收個幾百斤番薯。不過今年雖然時間晚了,王況也不準備放棄剪藤來做無性培育的方法,只不過都要等到番薯藤有了分岔後才能做。到時候能培育最好,就是不能培育也沒什麼損失。
又過得幾天,番薯苗都已經長了好幾片葉子出來,而孫二早就將院裡的地給拾綴完畢。王況挑了個傍晚,將發了芽的番薯切成幾塊,每塊上都帶一顆苗,給種到了地裡,稍稍壓實苗四周的泥,澆了點水。他心裡總下意識的覺得,如果白天移苗的話,搞不好苗會被曬死。傍晚移沒太陽,又有光線,也能進行光合作用,應該比較保險吧。
擔心第二天的太陽太大把番薯苗曬死了。王況想了想,覺得還是要保險點,就又把孫二叫去砍了幾根竹子,在番薯苗上搭了個架子,萬一日頭太大,就蓋上草蓆。
此後的幾天,王況吃完飯就幾乎都呆在客棧裡,時不時的回到院裡看下番薯,心裡盼著快快生根長大,孫二他們幾個見王況對這幾株小苗這麼上心,心裡隱隱明白,這是個寶貝,因此得空時也常來幫王況看看,畢竟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對地裡的事比王況懂得許多,雖然沒見過也沒種過這番薯,但是再神奇它也是作物不是?再眾人的看護下,四株番薯都長得很好,不幾天就都分了岔。
就連王冼現在一下學也都早早的回到院裡看那番薯,而不是往常那樣下了學後還要在學堂裡寫上一篇字。把個老先生給失望得直說頑劣心性不改。這情況一直持續到老先生忍無可忍把狀告到孫掌櫃面前,被王況知道後訓了王冼幾句才有所改觀。
一直等到番薯分岔多了後,王況才著手分芽,他剪了二十多段帶芽的藤,分別埋到地裡,還是小心看護著,這一舉動得到了客棧眾人的一致反對,沒見過這麼整的,萬一要把那四株母藤也給整死了咋辦?大家都是看著番薯長大的,心裡已經隱隱把番薯放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說是當成自家孩子看也不為過。不過大家也都知道王況很是有能耐的,他要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能心裡嘀咕。
沒想到,幾天後,分出的二十多段番薯藤竟然活了大半,且個個長得不錯的樣子,大夥可都是嘖嘖稱奇,王大郎真能,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篤定。看來他天天坐堂前聽食客吹牛沒白聽啊。
王況見活了十多株也是開心,從此就更是盡心的看護。雖然他知道番薯很好種,但是這可是建安第一批啊,要是萬一出什麼變故,那損失可就大了,至少時間上就要多等一年。期間孫銘前也來看過幾次,他也很想知道,這番薯若是種成了,王大郎口中的山粉究竟有多神奇。他還把選出來明年專門種番薯的那個莊戶給叫了過來,跟王況打下手,鋤鋤草澆澆水什麼的,這樣明年種的時候就熟悉了。
王況這邊忙著照顧番薯,那邊也沒斷了聽食客吹牛,在外人看來,富來客棧除了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外,其他幾乎沒什麼變化,卻不知道一場轟轟烈烈的飲食革命即將到來,而且是這個經常微笑著聽他們吹牛,偶爾送一壺酒的小少年一手導演。
王況自己是知道山粉的重要性的,可以說,在後世的飲食中,山粉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它在中華飲食中的地位遠遠不是後來出現的土豆澱粉和綠豆澱粉能替代的。有了山粉,才能給肉上漿,才能勾芡讓湯汁更好的掛在菜上,而山粉的掛漿等效果遠比土豆澱粉要好得多;同時,番薯做的粉條遠比土豆粉條要好吃得多,所以在閩北話裡,山粉又叫友粉,取菜餚之友的意思。到了後世,以訛傳訛,山粉叫成了生粉,也變成了包括土豆澱粉在內的其他澱粉。但友粉這一詞永遠指的是番薯澱粉。
在這裡王況倒是很感激後世的閩北話,保留了非常多的古老詞彙,比如說閩北話裡叫媳婦為“新婦”,叫女婿為“細郎”,叫父親做“大”,叫母親為“奶”,還有不少人叫父母“阿哥,阿姐”的。
(說到閩北話,灰雀這裡要腹誹下那些所謂的語言學家,他們把閩北話定義為以福州話為代表的一大語系。但是閩北人都知道,福州話和閩北白話絕對是天壤之別,根本沒有半點的相通之處,反而是福州話離閩南話的距離比離閩北話的距離更為接近,真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麼“研究”的。在灰雀看來,福州話應是自成一系,歸到閩東語系裡去,如果真要非得歸到其他類,也該是歸到閩南語系裡比歸到閩北語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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