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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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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依舊是有些紅的,但這句話說得自然而然,每個字都砸到了他心裡。

伏廷抹了下嘴:“下次別在這種時候說。”

“為何?”她眉頭輕輕一挑,心想還不是你自己挑起來的。

“怕沒法和你好好說正事了。”他心說再多半個字,恐怕都沒法說下去了。

……

李硯過來時,就見姑姑和姑父相對站在鞦韆旁,離得很近,幾乎靠在一起,小聲地交談著,若非聽見內容,這模樣簡直說不出的親暱。

棲遲說:“你先前說邕王被疏遠了?”

伏廷回:“沒錯。”

她接話說:“那為何不用他一下。”

“你想如何?”

“我想……”棲遲的聲音仍是低低軟軟的,卻透出一股涼意:“我想反刺一刀,哪怕不疼,也要叫他躲一下才好。”

李硯聽得一驚,棲遲已經看到他,招了下手:“來的正好,正要與你商議。”

他正色,走了過去。

伏廷開口就問:“你敢不敢悄悄潛回北地?”

李硯一愣:“姑父說什麼?”

“悄悄潛回北地,離開光州。”

他皺了皺眉:“可我要在此待命,一旦被發現,豈不是正好落了聖人想要的罪名?”

“理由我已為你想好,雖無法保你長久無恙,但短期內不會有事。”

李硯見姑父說得如此篤定,不禁看向棲遲。

她神色如常:“這是緩兵之計,也有風險,因此要問過你自己。”

李硯不知他們討論了多久,皆是為了自己,點了點頭:“敢。”

他不在乎什麼風險,只要還能有機會在將來為父王雪恨,便都能一試。

長安城中,各坊之間,不知從何時起,忽而多了一些流言蜚語。

據說朝中就要變天了,各地藩王頻頻出事,乃是凶兆,皆因朝中要行長幼尊卑顛倒之事的緣故。

若是毀及天家聲譽的流言,是萬萬不敢有人傳的,但這種訊息,不明說卻暗指,朝中到底是指大臣還是天家也很難說,藏頭露尾的反倒顯得更加神秘,很難擋住,很快便塵囂日上。

宮中含光殿,殿門緊閉,高臺石階下,好幾個大臣肅肅然等在外面,皆是來求見聖人的。

廢長立幼是大事,又惹了流言蜚語,他們不得不來進言。

然而等到此刻,也沒有一個大臣被宣進去見。

反而是殿內傳出了帝王盛怒的聲音。

大臣們都隱約聽見了,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聖人,竟罵了一句邕王。

眾人近來都有聽說,好似是說這流言最早是從市井買賣之處流傳開的,追其源頭,卻是從邕王那在外遊學的兒子口中傳出去的。

據說近來聖人疏遠了邕王,皆推測邕王是失寵之後口不擇言,才對兒子說起這些不能亂道的事來。

許久,一名小內侍捧著份奏摺快步進了殿中。

“稟大家,安北都護府,伏大都護的奏摺。”

殿門內良久無聲,而後才是扔了奏摺的聲響,落地之聲聽來卻有些頹唐。

伏廷上奏,因與突厥作戰期間,光王世子隨軍出現在前線,且手刃了幾個突厥人,不慎染了突厥瘟疫,在體內潛藏了竟有數月之久,直到他去府上探視方被發現。

隨奏摺附上大夫診斷結果,並聲稱所幸回光王府後從未接觸過外人,眼下只封了光王府,命大夫加緊醫治,外人不得隨意進出。

羅小義自小道安排人馬送走李硯,返回時在光王府後門看見正在安排兵馬布防的伏廷,上前與他低語:“三哥,這回可是欺君罔上啊。”

伏廷說:“我有數,都安排好了。”

何況除了他們知道內情的,中原之人對北地的瘟疫聞之色變,唯恐避之不及。

若有可能,他也不想行欺君罔上之舉,但陰謀當前還光明磊落,與蠢沒什麼區別。

羅小義還是不大放心:“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聖人解決了眼前立儲的困境,或是數月後過問起病情,總要給個結果不是。”

伏廷和棲遲商議時,本就是將之用作緩兵之計,為的不過就是這拖延的一段時間,屆時要做何安排,再見機行事。

他忽而問:“你不奇怪聖人為何突然如此鞏固皇權?”

“我奇怪有何用,我又不知聖人是如何想的。”羅小義低低道,實在是不敢多說聖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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