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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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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國英忽作驚異聲道:“是唔,霍先生,你莫非對於這個人也覺得有嫌疑嗎?

不過我瞧他的態度和談話,卻像是一個上流人是個品格端方的少年。

那陸樵竺忽坐直了身子,張大了烏溜溜的眼睛,顯得也十分注意。我一瞧見他,腦海中不期然而然地引起了一種意念。陸樵竺不是抱著“一箭雙鵰”的推想的嗎?現在這楊伯平既然是楊氏的內使,感情又非常接近。祥激死了,全部的財權勢必要歸楊氏掌握。

那末伯平憑著內侄的資格,不是很有沾潤的希望嗎?假使他和玉芙也有些兒關係,祥談一死,他既有沾潤產業的希望,又可佔有那個女子,這豈非也合得上一種“一箭雙鵰”

的推想?可是我這意念並不曾得到霍桑的贊同,因為他答覆姚國英的話,仍是淡漠而不著邊際的。

他說:“嫌疑當然還說不到。沒有實際的佐證,我們怎能憑空把人家拉到嫌疑地位上去?不過從事偵探工作的人,眼光不能拘泥在一處,必須放得周偏些,無論怎樣細小的事實都不能輕意忽略。如果有機會,我也想跟他談一談哩。

這時又來一個打岔。明秋帆從外面走進來。

他先瞧著霍桑,問道:“霍先生,你剛才去拍過電報的?

霍桑似很詫異,回頭向他瞧了一瞧。

他答道:“正是。我想我們今夜不能回上海去了,故而剛才我在散步的當兒,拍了一個電報,託我上海的朋友楊寶興探員,往九畝地五十號去調查一下,瞧是什麼樣人。

你們總記得死者日記簿中的一張名片上,記著這一個地址。胡區長,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也去拍過電報?“

胡秋帆點頭道:“是的。我打電報到上海總局裡去,訪局長設法把汪鎮武追回來問問。現在的革命軍人都知這尊重法律。他雖在軍隊裡面,我們依法辦事,一定可以追得回來。”

我知道他仍抱定了汪鎮武是兇手的見解,正努力向這條路進行。霍桑但點了點頭並不發表什麼意見。陸樵竺曾一度把右手揮一揮,好像又準備展開辯論的局面。但胡秋帆背向著他,不知是無心的,還是故意不理睬他。這倒使陸胖子有些難於開口。他不得不勉強地緘默著。

霍桑立起身來,說道:“現在大家都在這裡。這件案子的進行路徑,眼前已有不同的好幾條。例如胡區長懷疑汪鎮武;姚振長著眼在那個剪髮女子和伊的助手身上;陸樵竺卻構成了‘一箭雙鵰’的推想;還有包朗兄也許也有他的獨特的見解。但是在蒐集到確切的實證以前,還不能定誰是誰非。眼前只有兩點,我們都可以通力合作;第一,死者昨夜裡勾留的地點,應得急切地查明;第二,那輛汽車的來蹤去跡,也須設法查一個下落。這兩點若能解決‘全案的關鍵便有把握。…包朗兄,你坐得太久,大概有些兒腰痛了罷?來,我陪你出去蘇散一會,吸收些鄉村的新鮮空氣。不然你也許要悶出病來哩。”

八、黑夜的工作

江灣鎮的地位距離上海雖有十多里路,但國人們在上海建立的工商實業,既然在飛躍地進展,大概不出幾年,這地方勢必也要變做上海的一部分。現在這地方圍著交通的便利,那物質文明的潛力,早已攻破了這個幽靜而充滿著自然美的境界。在附鎮的四村,雖還瞧得見竹林廕庇中的茅屋和聽得到弓形似的板橋下的流水。但那茅屋中真率樸素的人物早已驚破了閉靜的甜夢,罩上了緊張的面具。板橋底下的河流也變換了黃油的顏色;潮來時奔湧可怕,既不見清澈見底的景象,更沒有玲玲的雅樂可聽。總而言之,那已往的靜趣,真像海灘上的一小堆沙跡,物質的狂潮一衝到,除了全部的傾陷以外,委實沒有第二條出路。

這天傍晚,霍桑陪著我在鎮上附近的村落中消作了好一會,沿途欣賞那落日的晚景。

當清早我們從上海動身的時候,天色雖已轉晴,還是陰橡稼地不漏日光。可是到了午後三四點鐘光景,忽而云散日出。所以到了薄暮時分,向西一望,那夕照的餘輝布成了滿天的紅霞;霞幕盡處,點綴著幾枝秋柳,一群歸鴉,正像展開了一幅活動的圖畫。霍桑的精神比先前在胡秋帆辦公室中的時候當真煥發得多。我的胸襟也覺得暢豁了不少。

霍桑立定在一條小溪的邊岸,忽指著那裡沉的斜陽,含笑說:“我很希望這件案子,也像這天氣一般地有劇烈的變轉。”

我應道:“我也希望如此,秋雲的變幻最不可測。我想這案子既到了悶秘的極度,也應得有個變轉之機了。”

“這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們的努力,就靠著這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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