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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兒和織兒兩個正是替胡蘭茵放風的,當然說的全是鬼話:“我家小姐和二少奶奶兩個一同上山,拜文昌菩薩去了,想必一會兒就能下來。”
兩個丫頭回話的時候相視一笑,身後藏著一件蔥綠色的錦面直裰和一件羊毛棉褲,那可是她家侄少爺胡安的衣服。既衣服褲子都脫了,可見胡安已經得手,只怕趙寶如的屍體,不一會兒就該砸下來了呢。
去上香,被附近的鄉村賤民所侮,再自己跳崖。
便季明德能猜到是胡蘭茵耍的手段又如何?他要入長安,就不能得罪胡蘭茵,畢竟大太監王定疆如今在長安,可是一手遮天了。
季明德一聽兩人竟單獨走了,撩起袍子就往山上奔去,臺階上到一半,只聽山上哇的一聲尖叫,連趴帶滾下來個女子。
寶如穿的是素面小棉襖兒,胡蘭茵穿的是香妃色錦衣,只憑衣著,這女子一身的香灰裹著泥土,全然看不清是誰。
山本是懸壁,臺階也險的不能再險,若叫那滿身香灰泥土的女子滾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殘。
季明德兩鬢突突,以為自己再一回沒能護住寶如,鼻子一酸淚直往外崩著,喉腔裡往外似狼般嚎了一聲,三階並做一臺,整個人撲在臺階上,遠遠伸出手將那女子撈住,連她臉上散遮著著的亂髮也不敢拂,辣眼睛的熱淚從喉嚨往上湧著,顫聲叫道:“寶……寶如!”
她一出口,季明德才知是胡蘭茵。她兩隻眼睛緊閉著,手滿身滿頭的亂揉,邊揉邊叫:“明德,趙寶如,趙寶如要殺我!”
見不是寶如,季明德放心不少,將胡蘭茵扶坐在臺階上,兩隻血紅的眼睛掃過蒿兒和織兒,吼道:“你們是死人麼?還不來扶你家小姐?”
蒿兒和織兒兩個以為滾下來的會是趙寶如,一聽竟是胡蘭茵,嚇的皆是哇一聲大叫,提著裙子哭哭啼啼上山了。
季明德三步並做兩步再上山,進了文昌廟,迎門便見寶如站在香案前的薄團上,一柱三支香高舉著,先上頂額,再停眉心,到胸前頓了頓,恭恭敬敬插入香爐之中,朗聲說道:“菩薩保佑我哥嫂身體健康,一路平安,保佑我相公早日及第,保佑我和我婆婆能在秦州過的安安穩穩,生活順遂。”
季明德手攀著文昌殿的窗臺,大口大口往外呼著氣,彎腰撫上自己的胸膛,那顆心嘭嘭不停往外崩著,險險就要躍膛而出。
他忽而覺得旁邊樹上似乎有點兒不對,走過去一看,便見樹上吊著個同年的舉子,名叫莊思飛的,這傢伙跟胡蘭茵的堂弟胡安是一對狐朋狗友,穿著件騷氣滿滿的水紅色直裰,不知怎的竟被一隻腳倒吊在顆高高的大槐樹上,於那半空裡晃悠著。
季明德走過去,與倒吊著的莊思飛視線平奇,寒聲問道:“方才脫了衣服的是誰?”
莊思飛訕笑道:“明德,今天的事兒與我全然沒關係,都是胡安起的頭,要找,你得找他。”
說著,他遙指了指另一側下山的路。
季明德兩腳運氣,勢如猿躍,去追胡安了。
且說早些時候,胡蘭茵和寶如兩個上了朱圉山,山頂其實並不大,就一片大槐樹林子,還有一處舉子們日常洗涮沐浴的水池,除此之外,就是那文昌廟了。
冬日蕭索,樹葉枯盡,也無甚好看。
兩人先進文昌廟敬香,胡蘭茵笑道:“方才你也曾說,長者先,幼者後。我乃長,自然是正妻,你為幼,那就是妾了,這柱香,不如我來上,你替我拈,如何?”
她若笑起來,似乎鼻子太大的原因,再或者平日高眼看人看慣了,有點三白眼,還頗有些蠢相,全無美感。
這語氣,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寶如依舊是往日的憨態,還加著些痛心疾首,吃吃艾艾道:“大嫂,當初說好的,嫁進來皆是妻子,怎的你會說出這種話來?”
胡蘭茵見寶如不肯拈香,自己取了三枝香過來,在長明燈上慢慢燃著,斜覷著眼一笑:“笑話,從古至今,你可曾聽說過誰能娶兩房妻子的?明德當初提親的時候就曾跟我說過,你是相府小姐,怕納進來尋短見,才謊稱作妻,不過是暖你的心而已,待他歸到長房,你就是個妾,你竟還當真了。”
季明德戳破胡蘭茵的手指,滴在絹帕上的那滴血,季白和朱氏看過,楊氏和寶如也看過,大家只當那是胡蘭茵的元紅,也只當季明德果真跟胡蘭茵圓房了。
寶如測不透季明德的內心,直覺以季明德深不可測的為人,也許給胡蘭茵說過這種話,畢竟他私底下向來是求兩房妻室相安共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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