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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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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鐵戈和姜蜀明以及全國六億五千萬人,並沒有也不可能感到任何的不安和躁動。他們太小了,都只有十二歲。中央、省、地、縣那麼多高幹、中乾和基層幹部都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何況這兩個小毛孩呢。

在鐵戈的記憶裡那年的五月底六月初,地區文教局一個姓潘的科長帶著一幫人來到附小,他們是地區文教局派駐附小的工作組,這是國內歷次政治運動中必有的一個程式。他們有時候叫工作隊,比如搞“社教”、“四清”就叫工作隊,鐵戈的爸爸鐵夫就當過工作隊隊長。有時候又叫工作組,反正不管叫什麼黨的領導是絕對的。

六一兒童節這天附小的全體師生都到大操場集合,聽黨總支書記顏雄作《關於紅州附小開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動員大會》的報告。

顏雄書記站在操場北邊一個高坎上,左邊站著以潘科長為首的工作組成員,右邊站著以桂葉芳為校長的領導班子,各班班主任一律站在隊伍最前面,一個個神情嚴峻、凝重。

顏書記的報告沒有一個學生聽得懂,因為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動員報告。老師們雖然經歷過各種政治運動,但他們當時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意義並不見得能夠真正理解,大約也是似懂非懂裝模作樣地在聽。顏書記所做的動員報告倒不如說是在做出一種姿態,或者說是在完成一個程式,因為他本人也不知道文化大革命到底怎麼搞,他是後來在文革初期文教系統第一批被打倒的人。

六月下旬鐵戈和姜蜀明參加完畢業考試,接著紅州地區、紅州縣以及紅州鎮的三所小學即附小、鎮小和街小的應屆畢業生都要進行升學考試。

為了防止舞弊,附小、鎮小、街小輪換考場考試。附小的學生到鎮小考試。

鐵戈知道算術肯定沒戲,語文應該還行。

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鐵戈只顧貪玩,那“槍”壓根兒就沒磨過。算術考得一塌糊塗,他鉚足了勁要把作文考好。

到考場把作文題一看,我的娘哎——《放學以後》——限八百字以上,當場差點暈過去了。

鐵戈尋思放學以後能幹點啥?回家寫作業?這個主題太沒意義。寫做好人好事?學雷鋒做好事他倒是經常做,做得最多的是幫拉板車的人推車上坡。

從附小到鐵戈住的老山包有一個又陡又長的坡,拉板車的人雙手緊握車把,肩上套一根麻繩,那繩子深深地勒進肉裡紫黑紫黑的。他們上身前傾幾乎達九十度,兩隻小腿肚子青筋暴漲,渾身上下像用水澆過似的,嘴裡兀自嘿喲嗨喲地哼著號子,那聲音都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讓人聽了特難受。他知道這些人不是搬運站就是採石場的工人,為了養家餬口才幹這種苦力。農村來城裡拉貨的人用驢車,馬車則只有農研院才有。

每當他看見這些社會最底層的苦力吃力地拉著上千斤重的紅磚、石子或者預製板,就非要上去幫忙推車不可。推到坡頂一般都會得到“學生,謝謝了”這五個字的表揚,他便很滿意。因為那時候都時興學雷鋒做好事,做了好事還能得到表揚已經很不錯了,想想人家董存瑞炸碉堡、黃繼光堵槍眼,不論有多大的榮譽自己都不知道。

但鐵戈轉念一想,不能寫推車的事,從推車開始到結束還不到一分鐘,咋能寫出八百字的作文呢?他始終走不出做好事的圈子。這真應了寧老師常說的那句話:“你們現在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考試時只能兩手按白紙,兩眼望青天。”這說的是過去科舉考試的情景。

他長大後去過南京|夫子廟的貢院,那是一個儲存完好的明清時期的考場,三面是牆,一面真的可以看見頭上的青天。可他此時連青天都看不見,只能看見屋樑上的黑布瓦。

他仔細在腦海裡搜尋著,突然想起做過的一件好事:每年夏天老山包上的幾個單位的人都喜歡到福利院旁邊的一口大水塘裡去游泳,但要下到池塘邊必須經過一條二十幾米的小路,這條路不長,但卻有五十多度的陡坡,極其難走。

有一次他看見文教局的潘科長游完泳後,穿著木拖板上坡滑了一跤,從半坡上又滾進塘裡。

還在游泳的大人們樂壞了:“怎麼又來遊哇?”

潘科長自嘲道:“再過一把癮。”

鐵戈想這個又陡又滑,會游泳的摔一跤滾進塘裡興許沒事,要是不會游泳的人滑一跤摔進塘裡說不定會淹死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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