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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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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那道修長的黑影似停頓了片刻,可再一細瞧,已是瞭然無蹤。

“阿連……”阿瑤喃喃又喚一聲,淚水便跟著滑落下來。她捂著臉蹲下去,先前滿懷的期盼跟喜悅化成巨大的失落,其間的酸澀苦痛唯有她自己清楚。

她在樹下的草叢間呆了許久,直到聽到沙沙的腳步聲響,方驚覺過來。抬頭看時,卻見秦放歌站在幾步之遙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你怎麼了?”他問,“是受傷了麼?怎哭成這樣?”

☆、第27章 了無痕(1)

嶽州儼然有入冬的跡象。

鉛雲沉沉,枯葉被冷風捲著穿街過巷地亂飛,無邊蕭索中透出幾分肅殺。

馬車行至北街,駛入一方院落之中。

那是個兩進兩出的普通宅院,並無什麼特殊之處,想來只是秦放歌他們用以臨時歇腳的地方。一位六旬上下的老者帶了兩個小廝前來迎候,看形貌舉止像是這宅院的管家之類的人物。

言談間,阿瑤聽到那老者有提到“三爺”兩字,知他多半是葉如誨的人。

她那晚沒走成,還是跟著隨後找來的秦放歌來了嶽州。也不知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這一路上他都沒怎麼理她。但這並不等於就不管她,底下幾個隨從盯她還是盯得很緊的。

是以她離開的計劃一直未能得以實施。這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她自己。唐連的拒絕多少令她有些心灰意冷,忽然之間好像什麼都沒了意義,走或不走,亦變得不那麼重要,加之秦放歌的人又盯得緊,這件事便給拖了下來。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已錯過逃離開這一切的最好機會。

她這裡發著呆,秦放歌那裡已把諸事安排妥當,拎了個藍底碎花的包袱走過來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說著話便徑自越過她,往後面的廂房走去。

阿瑤一怔,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秦放歌在堂屋正中站著,看她進來,便揮手示意她關上房門。

她心裡雖疑惑,面上卻不露分毫,回身將門關好,走上前問道:“秦爺有何吩咐?”

秦放歌沒說話,只將手裡的包袱朝她扔過來。

阿瑤忙伸手接住,那包袱卻有些分量,怕有個十幾斤重,依稀是銀鋌、乾糧之類的物件。她不由愣住,問道:“秦爺這是何意?”

“你——走吧!”秦放歌道,“趁著眼下嶽州還未封城趕快走。”

“秦爺,我……”阿瑤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會放自己走,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秦放歌又道:“這原就不是女人能摻和的事情,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別讓他……也別讓我再找到你。”說這些話時,他面上仍是冷的,沒什麼表情,眼中卻有複雜難辨的情緒浮現。

那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這女人性子堅忍,很吃得苦。他曾親歷她所遭受的許多磨難,在蒼溪口遭遇伏擊,幾乎傷重不治,她沒有哭。在獨峰山,她被他綁在圍欄外,差一點就成了巨蟒口中食物,她不曾哭。被他敲斷了腿骨,流馬城遊街示眾,又被那幾個獄卒侮辱,凡此種種,她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可那一晚,他卻看見她孤零零一個人蹲在樹下泣不成聲。

他遠遠站著,心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她竟是會哭的,終究是個女人,總有承受不住的時候。換做是商玉,早便不堪忍受。商玉性烈,她是寧願死也不願苟活的人,與其卑賤地活著被人折辱,倒不如灑一腔熱血清清白白離去,所以她死了。

只這一點,這女人就與商玉大大不同。

雖則容貌相似,骨子裡的東西終是不同,出生卑微的人但有一線希望都會活下去。她便是如此,就像是荒野裡壓在石頭縫下的草,一縷微光一滴露水便會令它們不屈不撓地生長出來。

倒也有可敬之處。

秦放歌由不住感慨,見她愣愣地猶自發呆,語氣便沒那麼生硬:“找個厚道人嫁了,好好過日子!”

阿瑤抱著包袱皺眉看他,這是在唱哪出戏?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她走。倒也能想得通,她到此已被利用殆盡,既無任何價值,被丟棄也是理所應當的。而且,這個時候他們只怕也有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需瞞著她,留她在身邊畢竟是個禍患,再怎樣她也是唐初樓的人,防著點終歸沒有錯。

只是,若如此,殺人滅口不是更好,又何苦放她出去節外生枝?

這般看來,此事倒像是秦放歌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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