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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之就這樣抱著豹豹,又忍不住把紙條開啟看了好幾遍,看到自己都窘促不已,把臉悶進軟和的被子裡偷笑了好一會兒。
半餉,她把腦袋抬起來,放下手裡的被子和豹豹,下了床。從高高的黑漆嵌螺鈿花蝶紋架子的頂端,墊著腳拿下一個剔紅寶盒,把手裡的紙條使勁兒壓了壓平整,放進盒子裡蓋好又放回了架子上。
姜思之躺回到架子床上,把豹豹放在身邊,小手細細撫著它的毛,盯著它一雙琉璃珠似的大眼看,忍不住湊上去用鼻尖對著它溼溼涼涼的小鼻子。
她斂眸微微吸了吸小鼻頭,好像真的能聞到一點淡淡的竹香。等做完這個舉動,羞赧的用雙手捂著臉,又不知是想起了其他什麼事,雙手扯過被子蓋過頭頂在床上來來回回打滾。
主人這怕是瘋了吧,真可憐。一旁的豹豹心想。
接下來幾天,豹豹依舊是白天見不到貓影,到了深夜才會帶著宋景行的信出現在姜思之的房裡。
話往往不長,總是寥寥幾個字,卻都是些讓人肉麻酸腐的句子,真不知道他那樣清雋的人是怎麼寫出來的。
姜思之雖然每次都是邊看邊小聲的嘀咕那個看不見的人,但看完後還都像寶貝一樣收進盒子裡,時不時趁房裡沒人的時候拿出來一張一張又重新看一遍,自己在心裡偷偷美著。
就這樣盒子裡的紙條就快累了差不多得有十張的時候,終於有一天宋景行讓豹豹傳來的字條上多了一句話。
嫋嫋為何都不曾回我只字半語?
姜思之彷彿都可以看到那個人在寫這句話時候的糾結和委屈。她雙手懷抱著豹豹,腳踩著小巧的番蓮紋繡鞋走到桌几前。
用銀剪仔細裁下一條雲母箋,又往雕花卉紋的澄泥硯里加上一點清水,一手捏著墨條開始細細的研磨起來。
拿著筆用筆尖沾上墨,姜思之卻寫下不去。兩指夾著筆的後端,掌心撐著下巴,雙眉微斂,一雙鹿眼在夜裡看上去有些溼漉漉的,皓齒時不時刮磨著下唇,看上去真真是苦惱極了。
到底要給他回句什麼話呢?她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她才不要像那個人一樣沒羞沒躁的寫那些酸話呢。
姜思之的目光瞥及正窩在一旁的豹豹,大概是這幾天兩頭來回的跑把它累極了。豹豹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大眼對著姜思之緩慢眨巴了兩下。
姜思之突然靈光一閃,落筆匆匆幾下,又拿起紙條撅著小紅唇徐徐往上面吹著氣,等墨跡乾的差不多,才翼翼小心的把一端緩緩朝裡捲起來,摘下豹豹脖子裡的短竹筒,塞了進去。
豹豹見主人把短竹筒拿走,便弓著背,將四肢用力抻了抻,然後後臀著地那樣坐著,等著主人把東西重新戴回它脖子上。
可姜思之卻把豹豹抱回了懷裡,輕手輕腳的帶著它回到架子床上,摸了摸它的腦袋說:“明天再去吧,今天咱們先歇著吧。”
豹豹好似聽懂了一般,感受著主人輕柔的愛撫,舒服的眯起了眼,悠悠的“喵”了一聲,在姜思之的頸邊又原地轉了兩圈,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了進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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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宋景行下了朝回府第一件事再也不是沐浴換衣裳,而是去書房看看那隻日日享受美人恩的小豹貓回來了沒有。
這隻豹貓是幾年前他特地尋來的,一直養在暗衛手裡。小東西是認得他的,雖然同自己不親近,但還是允許自己的近身觸碰。
宋景行剛推開門,就看見那抹淺褐色的身影正在自己靠牆放著的紫檀雕花方几上啃著那盆可憐的蘭花。
這已經是這短短几天書房裡換上的第三盆蘭草了,宋景行的額角邊隱隱有青筋浮現,他嘴角繃的直直的,如果不是知道如今這貓是小姑娘正養著的,他真的不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叫人在這花几上擺上一盆毒草。
他大步走過去,一手掐著豹貓後脖頸鬆鬆的皮毛拎了起來,放到自己的書案邊,從它脖子裡把短竹筒拽了下來。
雖然剛開始都滿懷期待的等著小姑娘回信,但每天這送來的竹筒裡都是空空如也。
哼,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宋景行一開始也憋著不說,只管自己寫自己的,可接連好幾天都不見那邊回一個字,終是憋不下去了。
堂堂一個大男人,衝自己心裡頭的小姑娘懟個什麼勁兒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哄的小姑娘開心,臉面這東西算什麼,於是昨天宋景行臨了還是又在紙條上加上了一句,希望能得小姑娘的回信。
現在宋景行拿著短竹筒的手不禁有點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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