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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慌忙低頭去看,果真如她所言,慌忙去系。福三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梅蕊也笑著轉身繼續往床榻走去,那御醫惱羞成怒:“你就這麼過去,不要命了嗎?”
“哦?”她回首看了他一眼,輕慢地笑道,“雖千萬人,吾往矣。”
然後在御醫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在床榻旁坐了下來,耳畔是那位御醫唸叨著瘋了的聲音,她垂下眼來看陸稹,他不知何時醒的,正對上她的目光,語氣略有責備:“你來做什麼?”
他面上蒙著一層面紗,擋住了出花的痘,只能隱隱瞧見有些印記,看著平日裡活得那樣精細的人變成這般模樣,梅蕊鼻尖一酸,埋怨道:“我為什麼不能來?”
陸稹嘆氣:“我說了讓學士好好待在宮裡,天花不是個開頑笑的把戲,學士為什麼就不能聽我的話呢?”
她捉起了他露在外面的手,那雙手上也滿是瘡疥,她有些心疼,眼眶都紅了:“護軍當初將我的什麼都查了個明白,卻並不曉得我曾也出過天花麼?我知道這不是個頑笑,所以才來這裡的,讓護軍記得自己的話,別想著撒手不管,毀人婚約,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陸稹怔了怔:“學士出過天花?”他皺起了眉,自己只曉得她年幼喪母,繼而喪父,她姑母一家似是待她不大友善,是以她憑藉這一封信來到了長安,屈居在這偌大皇城中,度過了七年的漫長時光,她在他不知道的年歲裡到底吃了多少苦,他如今也不得而知。
他倒是心疼起她來,苦澀漫上心間,像是含了片黃連在口中一般,看她盯著自己的手發怔,便抽了回來,對她道:“別看。”
這時陸稹才想起自己現下的處境算得上是面目全非,他突然有些心驚,怕她看到他這模樣就起了旁的心思,他咬了咬牙:“學士先回宮裡吧,我……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手上的瘡疥都已經紅腫發膿了,怎麼還能對她說沒有大礙,梅蕊看他眼神中似是有些驚惶,驀地沒忍住笑:“護軍是怕我始亂終棄麼?”
陸稹便是這一點好,見慣大風大浪,心思被戳穿也不見得有慌亂,反倒是和她商量的口吻:“此番病重,還不好的了算是一回事,即使好得了,那也該破相了,學士來得正好,我也想與學士說個明白。”
梅蕊沒讓他說下去,只是探手去碰他的前額,薄紗只遮了他的下半張臉,露出來的地方還能見得些痘,她一邊摸著他的額頭一邊摸著自己的,喃喃自語:“看起來並未有發熱的跡象,還好還好。”
“學士有在聽我講話麼?”陸稹皺眉,梅蕊收回了手,笑道:“聽了,但護軍大可不必如此擔心,護軍若是好不了,我便隨意尋人嫁了,左右不是護軍,嫁與誰都一樣,若是護軍好了卻破了相,我也不會嫌護軍,夜裡滅了燈,瞧誰不是黑黝黝的一團,哪管的上破沒破相?”
陸稹被她這番話嗆住,在病中虛弱的身體吭吭地咳了起來,梅蕊上前扶起他來替他順氣,口中噯呀:“護軍莫要太過激動,這都是我該做的,既然與護軍有婚約在身,便要對護軍負責。”調皮地眨了眨眼,“護軍說,是也不是?”
她太鮮活了,像是窗外最爛漫的春光,他活在陰暗狹小的角落,只敢偷偷窺探,卻從未想過會將她佔有,陸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少謹幸甚。”
“少謹,這是護軍的字麼?”屋內的人早就被福三兒攆了出去,她有些肆無忌憚,陸稹覺得有些沉溺,點了點頭,也隨她鬧去:“是的,學士有小字麼?”
她揚唇笑道:“有的呀,叫做多疏。”
說完便吃吃地笑了起來,陸稹起先未明白,還信以為真,見她笑了,才反應過來,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少謹與多疏,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連字都這樣般配。”
“我本來備著捉弄護軍的,怎麼反倒成了護軍打趣我?”她擰身不依,別有一番風情,“不同護軍鬧了,我的小字呀,叫如故。”
如故,如故,他將這個名字默默唸了幾回,感覺舌尖都漫著甜蜜,繾綣而又動人,他笑著問她:“真是個好名字,一見如故的如故?”
梅蕊也笑:“對呀,一見如故的如故。”
她突然想起來,還在江南的某個春日,阿爹喝醉了酒,抱著阿孃的骨灰罈坐在小院中,那骨灰罈是她本來已經埋好的,阿爹回來後又不知犯的哪門子神經,自己去給挖了出來,她拼死擋在阿孃的墳前,卻被阿爹一把推開。
春雨貴如油啊,那雨就落在她身上,她看著阿爹跪在泥濘中,抱著阿孃的骨灰罈痛哭失聲,她年紀雖小,卻覺得滿心悲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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