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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帕子,心裡忐忑,卻又充滿期待。終於看到慈寧門上有人出來,她提起裙子匆匆上前兩步,然而見了反倒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叫了聲殿下,身影在暮色中看來清減了許多。她靦腆地掖著袖子,唇邊開出了細小的花,“又辦絲綢,又監管船務,廠臣這一向辛苦了。”
他輕輕一笑,“都是臣份內的,不敢言辛苦。倒是殿下,比起以往圓融了許多。”
她紅了臉,“總是長不大,不是叫人笑話嗎。你去南面都還好?一路順遂嗎?”
他點了點頭,“就是差事難辦,裡頭牽扯的利害太多,頗廢了些工夫。”說著打量她,“臣回宮,聽了有關殿下婚事的傳聞,趙老孃孃的媒人癮兒又犯了,聽說舉薦了趙御史家的公子?”
婉婉嗯了聲,“是同我說起過。”
他蹙起了眉頭,“先帝大行不過半年多,趙老孃娘也忒急了些。臣只叮囑殿下一句話,大鄴帝姬有選擇駙馬的權利,婚嫁是一輩子的大事,請殿下務必三思,切不可草率。”
這樣說來趙老孃娘口中的完人,已經經過了他的排摸,既然讓她三思,看來是大大地不理想了。婉婉心裡安定下來,長長鬆了口氣。他不在宮裡,這紫禁城就像沒了主心骨,如今他回來了,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她換了個輕俏的口氣,“太后找你做什麼?”
他送她回毓德宮,邊走邊道:“皇上即位,正是留言四起的時候。兄終弟及和子承父業不同,樣樣上都欠缺了些兒,怕藩王生事,連那些駐守外埠的官員都未及宣進京來。現在天下太平了,太后的意思是大辦中秋宴,屆時恩威並施,好讓皇上在這些藩王面前立威。臣正籌備此事,這程子恐怕忙,給殿下帶回來的東西還在我府裡擱著,回頭打發底下人送進來。”
他從南到北走了那麼多路,竟還給她捎禮物,至少證明他是記得她的。這時候說什麼好像都多餘,婉婉低下頭,笑靨淺生。
☆、春愁黯黯
宮裡一年到頭的節日有很多,除了普天同慶的日子,另有帝后和皇太后的壽誕,或是萬壽或是千秋,幾乎隔三差五就有一場慶典。婉婉對過節的概念並不強,大抵就是一群無聊的人,找個藉口湊在一起吃喝玩樂罷了。她在宮裡的身份比較特殊,每回都少不得受邀,聚多了也有點麻木。
但是今年的中秋卻引發她的興致,因為廠臣打南邊回來了。眼下正是朝中風向不定的時候,內有西廠外有藩臣,她不放心,終歸要親自到場,看著大宴順利完結才好。
銅環給她上妝,薄薄施了一層粉,唇上點口脂,稱得那面板細緻通透。她平時很少精細打扮,仗著底子好,出入太后宮裡也是素面朝天。自打李嬤嬤開發了小酉和五七,她連偶爾的唱曲的興致也沒有了,香粉上了臉,照鏡子的時候居然感到陌生。
“年輕輕的姑娘,還是要打扮才好。”銅環給她簪上一支燒藍鑲金花細,反覆審視了再三,“瞧瞧多齊全,等老了才愛俏,那可晚了。今兒和平時不一樣,不避諱什麼宮裡宮外的。殿下也該為自己籌劃了,我是殿下貼身的人,說句實誠話,指著誰做主都靠不住,還是自己掌眼的好。”
婉婉嗯了聲,“銅環,你喜歡過什麼人嗎?”
銅環的視線移到了檀香木的五蝠捧雲落地罩上,“咱們這種人,既然進了宮,一輩子就甭指望出去了。我進來時才七八歲,哪兒有什麼喜歡的人呢。”
“太監呢?我聽說好些宮女和太監結對食了,圖將來有個照應。咱們宮的文姐兒也有對食,那天我看見她在假山後頭和人說話,那個太監不知是哪個職上的,見了我慌慌張張就跑了。”
銅環浮起了一個滄涼的笑,“太監?我不願意和她們一樣,已經活成了黃連,何苦再糟踐自己!”
所以太監總是太監,有氣性的宮女,終歸瞧不上他們。
婉婉有些猶豫,偏過頭問:“你說……肖掌印怎麼樣?他也是太監。”
銅環給她換上了牙色的織金通袖襖,在那片雪白的交領上整了又整,笑道:“肖掌印那樣的人,莫說太監裡頭,就是全天下又有幾個?可是位高權重又如何,交代了一輩子,不過困在這四方城裡,到底也苦。”
婉婉嘆了口氣,站起來看她提裙往她身上比劃,邊比邊問:“這條青碧的這麼樣?還是那條石榴色的好?”
她自己挑了荔枝色的馬面裙,膝襽上綴滿平金的如意紋,不顯得招搖,也不過於低調。穿完了扭身照,臉上帶了點羞怯的笑意,“你瞧好不好看?”
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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