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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與蚩尤一戰，誰也不知道誰能活下來。

”就算能活下來，你壽命也不長了。

“再說，你身為軒轅國的皇帝，能棄天下子民於不顧麼？我是雲後，也沒可能離開雲境。

”若再等一世，你入了輪迴，便與前世斷絕了聯絡，你不會記得我了。

“我已經等了你一百多年，

”我等不起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噩夢重現　直面蚩尤

梨裳明白，就算沛頊不是雲神了，就算他們都釋懷了，他們兩人還是不能在一起。愛殢殩獍

這都是註定的。

他們，早就應該停止做夢了。

沛頊似乎愣住了，呆呆看著梨裳，又好像沒有看她。

梨裳站起來，走過他，身體某處麻木地鈍痛。

裳裳站著痛。此時，卻突然聽到林葉相擦的沙沙聲中，混入另一種聲息。

一種類似於野獸飢渴時的喘息聲。

沛頊也倏然起身，同梨裳對視一眼。

此時一聲尖嘯倏然劃破空氣，向著梨裳撲射而來，她忙運起神力張開雲牆，擋住這一擊。與此同時，數十道黑影從林中竄出，怒號著撲向沛頊。

炙熱的火球從黑壓壓的活屍群中爆開，那些怪物立時被炸得□碎骨，沛頊站在中間，毫髮未損。

然而仍有活屍源源不斷從林中竄出，數量太多了，加上剛才的尖嘯，梨裳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

數名雲人從陰影中走出來，用陰翳的目光盯著梨裳和沛頊。

“主上要見你們。反抗者，殺無赦。”其中一人用沒有感情的聲調說著。

雖然梨裳知道傀儡是肯定殺不了他們的，但她想了想，從暗處成功刺殺蚩尤的機率有多大。

蚩尤的老巢在湖水裡，而沛頊的凡人之身現在是上天不能入水不得。

若是等蚩尤自己出來，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更何況看現在的情況，他應該已經知道梨裳他們在這裡了。

她看了沛頊一眼，他對她點了一下頭。

“帶路吧。”梨裳說。

被活屍護送的感覺，實在稱不上美好。一雙雙沒有靈魂的眼睛飢渴地盯著梨裳和沛頊，但卻因為命令不能撲上前來，喉嚨裡咕嚕咕嚕響著，窒息般的渴望。

青凌和莫悲也不知此時在哪裡，梨裳在夜宿的地方留了暗號，那是他們事先就約定好的，如果走散了，就分頭行動，在涿鹿會和。

行至西關，幾名雲人牽出馬匹，兩人翻身上馬，連夜奔赴涿鹿之野。今夜星光燦爛，一條銀色的帶子橫貫天際，無數星子在其中流動旋轉，天邊的月亮略有缺憾，再過不久就是滿月之日了。

從雲境到中州，穿過海國到不周山，碧落的犧牲，都是為了這最後的一刻。可事到臨頭，梨裳卻一點都不緊張。

沛頊壓低身體，默然地奔行在梨裳身旁，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堅定的目光，好像在讓她不要擔心一樣。

不論西關還是涿鹿之野，都已經沒有了十年前的樣子。原本的市鎮成了無人的死城，原本一望無際的茵茵綠原如今蒙上一層死亡的陰影，所有綠草都枯萎了，只有□的土地，無數活屍三五成群地遊蕩著，甚至相互殘殺。

這蚩尤的喜好真是奇怪，非要把原本美麗的東西變得醜陋不堪，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養大的。

雖然一切都有了改變，梨裳還是漸漸認出了周圍的景緻，遠處高聳的雪山，近一些的地方有蔓延的黑色樹林，地上的水仙花早已沒了蹤影，只剩四濺的泥漿。前方原本該是空曠原野的地方，建起一座環形城牆，巨大的石塊不知是從何方運來，被某種力量凝聚到一起。一座高聳的黑色巨塔拔地而起，尖銳的塔尖，正在融化一般的塔身，散發著橘紅光芒的視窗，彷彿是死神的寓所一般。

在這座魔神之城前，梨裳與沛頊見到了他的活屍大軍。生鏽的鎧甲，破損的長矛立在風中，那些遠古時代死去的戰士只剩骯髒的骨架，睜著一雙雙黑洞洞的眼框，沉默地派成佇列，一行行，一排排，密密麻麻，無邊無際。空中掠過被變成活屍的羽人，留下一串嘶啞得快要出血的叫喊。

他們被命令在魔城前數十丈外下了馬，然後便跟著那些身披黑色斗篷的雲人穿過靜止不動的活屍大軍，向魔城大門走去。

穿行在骷髏中，涼意沿著腳踝漸漸爬上來，有種正被拉往地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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