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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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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深夜,阿筌打下最後一錘,等候阿亮耶指示。阿亮耶看著清冷的夜色:“這把劍你去淬。”

這是承認自己的手藝了!阿筌心裡狂喜面上還謙讓:“我可能淬劍?”

“你回回死盯著我淬劍,我還謀著你認真看,原來是睜著眼睛打瞌睡。”

“我年紀小瞌睡多。”阿筌嬉皮笑臉應一句,轉而問道,“老倌,我看你前面工序跟流雲師傅差很多,淬劍這關卻一樣,我謀著可是我眼拙沒看出其中奧妙。”

“金滄劍傳承自浪劍,同一位師傅傳下來的手藝,分再多枝椏還是那棵樹。只是這些年他們的心思不在劍上,都忙著琢磨劍紋裝飾,刪繁就簡所以技藝變形。難為淬劍沒什麼奇巧,實在找不出可丟的,他們也只好保留老樣子。”

小雪一過,夜裡越發冷,天亮時屋頂上白花花落滿了霜。

阿亮耶握著鉗子,穩穩接住阿筌的大錘。“娃娃,我才曉得流雲師傅為何攆你。”

“阿亮耶,我現在添什麼石頭整什麼鐵水都事先跟你說過。”阿筌停下手抹把汗,“可是你表面同意暗地裡打肚皮官司?”

“憨娃娃說屁話!你這靈透性,下任鑄劍師非你莫屬,阿旺壘爭不贏你。”

阿筌狠狠砸一錘:“我不爭那個。”

“為什麼不爭?當了鑄劍師你才可以隨心所欲鑄劍,你說了算。”

“現在我也能說了算啊。鑄劍師要領官家任務,要整那種又貴又累贅的裝飾,我懶得花那些心思。”阿筌做個鬼臉,“老倌,你也不是揮不動錘啊,封爐做什麼?”

“手下別停!”阿亮耶低頭罵一句,“話紮實多。”

桑園只有兩個人,不能像劍邑鑄劍房那樣輪軸轉,夜裡出了劍,通常就封爐休息一天。這天中午正睡得香,聽到院子裡叮鈴哐啷響,兩人忙翻爬起來。

“阿蒙?”

阿蒙茫然地看著阿亮耶,愣了愣反應過來,忙行禮:“都說阿亮耶去應土司的差事……”

阿亮耶笑得憨直:“我來給阿筌師傅打個下手。”

阿蒙如約背來兩把劍,同樣的鐵水,一把用劍邑泥爐子煉成,一把用罷谷山泥爐子練成。三人研究許久,看不出個所以然。

阿亮耶拍阿筌一掌,批噓道:“憨娃娃盡謀些稀奇古怪的折磨人,為給你起這個爐子,阿容少爺派了一隊馬幫去罷谷山挖泥巴。老倌都這把年紀了,還給你砌爐子,累得連端午節的酒盅都拿不動。”

阿蒙長出口氣:“我還一直擔心阿旺壘來找你麻煩,既然有阿容少爺護著,我們就不怕阿旺壘耍橫。”

說到高容,阿筌就不自在,尤其在老庚面前。阿蒙對自己太瞭解,他若多待幾天,難說會看出什麼。

反正要歇一天,正好天高氣爽,阿筌邀阿蒙去草場玩。

雖然金滄四季如春,青草依然有自己的榮衰,冬天一樣要枯黃萎靡,野花卻不管季節交替,春夏秋冬鮮豔著不同的顏色。冬天的金滄最常見的野花就是滿田地的緋色報春花,毛茸茸沾了白霜般的大圓葉片招搖著炫耀著,招呼人觀賞它的繁茂花朵。

阿筌曾問過阿亮耶,為何用報春花做標識,阿亮耶說冬天滿山滿地都是報春花,看慣了就隨手刻在劍上。今天再看報春花,阿筌忽然明白了,鑄劍師必須耐得住孤寒長夜的寂寥和清冷,才能在百草枯萎時開出最鮮的花。

“阿蒙,今年來劍邑訂劍的可多?”

“就那樣。”阿蒙欲言又止,扯一串爬地草在手指上繞來繞去。

“阿各吉他們可好?阿迪牟他——他可有喜歡的阿妹了?”

阿蒙曉得阿筌是問阿迪牟可把心從阿蓮小姐那收回來了。“嘗新節後,我們和阿各吉去他舅家送新穀子,阿迪牟也跟著我們鬧,看著沒什麼了。”

阿各吉的阿舅當年去金沙江淘沙子,拐到個誇萼姑娘做媳婦。阿各吉的阿婆發現誇萼女人賢淑勤快又聽話,一直鼓動阿各吉去娶個誇萼姑娘。誇萼人相親又不同,後生們會約老庚去姑娘家門外唱曲子,如果姑娘也有心,就放他們進去,然後大家唱曲子到天亮。

“你們用民家話,她們唱誇萼話,可對得上?”

“阿各吉的阿舅在一邊幫解說,紮實熱鬧。”

“可有姑娘給你們開門?”

“有到有。不過我們就圖個好玩人家也沒當真,他們的包穀酒紮實好吃,個個吃多了,暈了一天。”

阿蒙說完又拔一串爬地草繞手指,阿筌看著他這個小動作,問道:“阿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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