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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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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下起來就沒完沒了,陰陰綿綿,如同理不清的思緒,如同仕途失意人的愁腸。

歷朝歷代,黨派之伐未曾斷過。一旦失勢被貶,便再難翻身。而養老隱退之所,首推江南。

歸晴是教坊清倌,尚垂髫,通音律,善解語,冶容絕色。青樓三年,他見慣了失意人的長吁短嘆,胸臆難抒。

本以為就這樣,冷情笑面,迎來送往,在聲色犬馬中直至色衰。沒想到,卻會遇到那謫仙般的人物,竟起了持箕帚,相看待老之心。

那日,靜王駕臨江南。因了色藝,歸晴於煙花中尚有薄名,奉命在席前撫琴。撫琴間,歸晴偷偷抬首,欲一窺靜王真容。

誰料,沒窺到靜王,卻與下席一對清澈明亮的眸子對上。

明明只是個布衣仕子,怎就生得如此清格華貴?旁邊的陪侍,大都是帶品官員,氣質標格,卻全被那人壓了去。

一時之間,歸晴竟收不回目光,只顧痴痴瞧著那仕子。

仕子見他失態,連忙清咳一聲,才算驚醒了歸晴的魂。當下急急垂頭,凝神於七弦之上,琴音卻難以自控,漸入旖旎佳境。

酒深入夜,席上一干人等留宿於靜王別院。歸晴心中暗動,知道錯過這一夜,便和那仕子再難相見。

攬鏡自照,只見冶容灼灼如桃花,含情眼波橫秋水,不由自喜。再細細思忖,那仕子席前出聲提醒,已是有情。若此時夜奔相就,那人怎不動心?

一念至此,再不猶豫。

輕描眉,點朱唇,踏繡履,披上芙蓉色薄裳,再散開一頭如鴉長髮,便朝那仕子居所而去。

含羞來到窗前,卻聽見屋內傳來隱隱呻吟。歸晴青樓出身,早聽出是行房事之聲。原來,有人相就於前。

滿心期望,頓時成空。但想想那仕子姿容品格,終是不肯甘心罷休。歸晴舔破窗紙,向室內望去。

桌上幾盞燈忽明忽暗,照出滿室昏黃暖昧。那仕子雙手被一束紅綃縛了,綁在床頭,赤裸的身子紫青悽紅,全是凌虐痕跡。在他的身上,一個壯碩男子正馳騁不休。

“靜王殿下……何時,才能放過在下……”那仕子聲音顫抖悽慘,卻尤自維持著禮度進退。

“前禮部侍郎這樣屈從於本王,無非是想保全家族門下。”男子的被陰影覆蓋,看不清容貌和表情,“可知,那年金殿面試,你才情容貌滿朝驚,聖上欲招為駙馬,是本王一意攔下?可知,本王在黨派之爭中,站在你的敵方,是為了讓你再無官名,一心從了本王?這次本王到江南,就是為了攜你而去……本王一生,只拜天拜君,如此用心,你竟不知惜福。”

仕子屈辱地別過眼,緊咬下唇,再不說話,任那獸般的男子在他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上馳騁啃齧。

屋內再無對話,只有一片喘息交織。

歸晴在寒風中呆立片刻,失神離去。那仕子,是他動不得的人,已經再清楚不過。

只是,看到那清俊面容上的淡淡悽苦掙扎,竟起了用盡一生,將那份悽苦抹平的心。

似那般謫仙人物,本就該如閒雲自由,不應被權勢深鎖桎梏。

回房後,歸晴冷靜下來,想起自己不過一小小教坊清倌,怎覆得天起?最終輕嘆一聲作罷。這種心,也只能深埋入百轉愁腸,見不得天日。

2

天色微微拂曉,歸晴便再睡不沈。索性起床,也不洗漱,散著一頭長髮倚窗聽簷下的竹風鈴。心中,痴痴想著幾日前見過的那仕子。

已經探得清楚,那仕子姓馮,名衍真,字拂靄,十九歲高中榜眼,風頭一時無雙。但誰曾想,僅官拜禮部侍郎半年,便在黨派之爭中翻身落馬,被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此事說起來,就是江南的販夫走卒也知道馮大人是被奸人陷害。想他一新介侍郎,滿心只忠君報國,又哪曾加入什麼黨派之爭?至多,也只是立身於公,說過幾句話罷了。

因了出仕時間尚淺,人又清高自許,朝廷中未曾打下半點根基。門生收了幾個,人品意氣倒是相投的,卻個個寒微,無出身更無高官。所幸,馮衍真為官尚留得清名,不少名士賠著銀錢爭先與他相交,煮酒論詩,閒來打馬遊獵,生活倒也不難度。

掐指算來,馮衍真此時,也不過剛滿二十。二十歲,正血氣方剛,又滿腹錦繡,就這樣生生斷了前程,令人扼腕長嘆。

近日靜王駕臨江南,邀馮衍真及一眾江南名士陪侍。平常人,不過認為靜王是慕馮衍真清名,博個交結愛才之舉罷了。只有歸晴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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