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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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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抽手握住蕭縱推抵在胸上的手腕,壓向床褥,緩緩傾身而下,“臣當然,圖皇上的身子。”低頭,張口便含住了蕭縱胸前早就被蹂躪得狼藉的茱萸。

火辣辣的疼痛讓蕭縱悶哼了一聲,手抓上秦王的長髮。秦王輾轉唇舌吮吸噬咬,很快聽到蕭縱壓抑的呼吸急促起來。

“臣喜歡皇上在臣身下喘息。”

秦王吐出口中發顫的茱萸,抬起頭,看著繃著面孔的蕭縱,唇角微微揚了揚,聲音低醇卻驀地有些冷峭,“皇上想殺了我麼?”

“楚王還等著臣去平,臣現在與皇上可是站在同一條船上。”

這是在警告他,給他施壓麼?

算準了他不能現在跟他翻臉,不敢動他,不得不用他,不得不仰仗他,而有恃無恐。

第四十四章

深秋的凌晨,寒意絲絲入骨,星月俱無,皇城尚在沉睡,萬籟皆靜,已經不是更深夜濃,四下裡卻仍是黑漆漆,巍巍宮牆在黑暗中影影綽綽。蕭縱的車駕從偏門進皇宮的時候,將近卯時,是快早朝的時刻。

車駕駛至內宮,蕭縱下了車,吩咐迎上來恭候的內侍王容傳旨大明殿,今日罷朝,轉身便去了清泉宮。從清泉宮裡出來,徑自往寢宮,上了龍榻沾上枕頭就閤眼。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寢殿中只一處角落裡幾盞銅枝燭臺燃著幾星燈火,光線黯淡,內殿裡有些昏黃。

蕭縱微睜著眼在床榻裡躺了片刻,他這一覺睡得很沉,也很長。自從登基為帝,每日卯時未至便起身準備上朝,三更半夜才躺到榻上,仍不得不思量琢磨這個王那個臣,以為還沒睡著卻又該起了。蕭縱撫了撫額,他似乎真的有很久沒有睡過這麼深長的一覺了。

王容等一干內侍進來服侍完洗漱,奉上華貴帝服伺候更衣,蕭縱揮了揮手,隨手在月白絲緞內袍外披了一襲玄黑緞面外袍就下床出往外殿。“傳膳。”

宮婢們已經端著晚膳在外候著,就等天子傳召,聽了傳令,魚貫入殿,待天子近侍總管也就是王容拿銀針在每一道珍饈瓊湯糕點中戳過一遍,無不妥,才麻利佈菜。

蕭縱坐到桌邊,王容跟往常一樣奉上一杯雲霧淡茶,蕭縱接過輕啜了幾口,舉筷子不緊不慢用膳。

昨天一天直到現在,他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此時腹中正當飢餓,但又不知是否餓得過了,一桌佳餚蕭縱分明想吃,入口卻有些不對味,一塊松仁鱸魚直從嘴裡一直腥到胃裡。蕭縱壓著胃中隱隱的翻湧,挑著幾個平日順口的菜點和著湯水不緊不慢進膳,約摸差不多飽了,才布巾拭了嘴,令撤走吃食。

撤膳後,蕭縱著王容把今日朝臣們呈遞上來的摺子都取到寢宮中來。王容應令,不多時便領著幾個小太監抱來了幾摞奏摺,呈於聖駕,“皇上,今兒摺子不多。”

蕭縱披著外袍坐到了桌案後。

長睡一天,不是他想要逃避什麼,他也不可能真的逃開什麼避去什麼,他只是要沉澱一些東西,放開一些事情,收拾混亂,平復冷靜。

時局和處境已不容他絲毫喘息鬆懈,江山前途未卜……已經發生了的事便就是發生了,不論是將要威脅大周命脈的叛亂戰火,還是折了他尊嚴的床第之迫,都是……無從改變,再多翻覆,不過撕耗心神,無意亦無益。

沉靜下來,該他顧及的,當下之重,只在平楚亂。

蕭縱翻著堆疊的奏本卷軸,從中挑出了幾份放在手邊,展開其中一道卷軸示閱。王容躬身在一旁隨侍,奉上茶水,“皇上,入夜有些陰冷,您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蕭縱接過杯子,目光卻一直落在面前的卷軸上沒移開。這是韓溯呈上來的一份草詔。

與楚王交戰,他少不得要向天下下詔,詔令諸侯與他共對司馬庸。原來韓溯瞬息應對,綢繆先行,已經連詔書都替他擬上來了。

翻開手邊另一份奏摺,也是韓溯上的,王容在旁稟告,這個摺子是韓溯今日日鋪之時進宮,因著他尚在睡,臨時寫下了。蕭縱閱完,合上靜坐了片刻。有人能盡心為他設想,替他顧慮那些他疏漏的地方,忠於他,扶持著他,便是他的幸。

第二日一早,蕭縱臨朝。

登上御座,俯視朝堂,當下勢態如何,已無需他再多忖度,深潭之水,表面看不見波紋,底下暗潮湧動,隨時觸發。

司馬賢的死訊,便將是這個觸發的開始,是天下戰亂的引子。

此事,他還沒有正式向外昭告,楚王那廂大約兒子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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