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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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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拿他怎麼辦?早上進宮面聖,攝政王還提到了立世子的事情,我只是含糊支應了過去。”

“有什麼怎麼辦?血濃於水,只看兩張臉,天下人都知道你們是父子。王爺難道……真不想要他了?”

褚仁被胸口的陣痛弄醒了,夜很靜,外間的話音很清晰。

“怕只怕他空有這張臉,空有這幅軀殼……骨子裡已經成了個漢人。”

“怎麼會?他學騎射極有天賦,骨子裡流的必然是咱們旗人的血,一筆清篆也寫得也和小時候一樣好了……即便有些漢人習氣,那也怪不得他,忘了過去的事,像一張白紙一樣,被漢人養了三年,親著漢人,也是有情可原,便是今上,也是對漢人頗為放縱,也愛漢人的古董古籍……”

“那個傅山在晉省頗有文名,又是心懷前明,不服王教的,對他的影響不容小覷。”

“總歸是王爺跟他相處的太少,他回來也不過才一年多點的時間,您又有大半年在外面,若是待上三年,還沒跟漢人搶回兒子,王爺再認輸也不遲……”

齊克新苦笑一聲:“我並不是不認他了,只是,心裡煩躁……話趕話說到那兒,有些話,就衝口而出了……”

“他卻因為這個傷心得要死……”

齊克新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王爺……八哥……往常打仗回來,心情不好也盡有的,但卻從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無名火,這一次……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不順利的事兒?”

“這次攻閩,實在是太順利了,鄭芝龍降的也太過容易,枝枝蔓蔓很多事兒,都不是預料中的,只怕是會有後患……”齊克新嘆道。

“順利還不好?少折損些兵將,也能積些陰德。”

“可是……固山貝子和託薨了……在金華一役,他立了大功,慶功宴上,他醉醺醺地對我說‘我把那個漢人放了’。他說的那個漢人叫姜正希,是唐王朱聿鍵帳下的一員驍將,被俘之後受盡了刑,卻不肯降。不知怎麼,和託就是喜歡上他了,非要保他一命,那天我也喝多了,心一軟,便由他去了……百餘名降將,也不缺這姓姜的一個……”

“結果,大軍轉戰福建到的時候,那姓姜的又帶了兩萬人夜襲,來燒糧草,和託自知是自己惹的禍,便搶著帶兵迎敵,結果被射死在亂軍中……論理,私放俘虜要挨軍棍的,我若心腸硬些,打他一頓,他便還在養傷,便不會死……”

“我聽到敏兒也說‘把那個漢人放了’的時候,就想起那天晚上的和託了,臉紅紅的,有著七八分酒意,跪在那裡,一臉羞澀地笑著,本來是準備著挨軍法的,沒想到我饒了他,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可是……我沒想到卻是害了他……我們兩個還不到馬背高的時候,就一起從軍,就像親兄弟一樣,他今年二十八歲了,這些年飄飄蕩蕩的,可算遇到了個可心的人,卻沒想到……”

“擒到那姜正希的時候,我猶豫了很久,是要殺了他給和託報仇?還是順著和託的意思,再一次放了他?不知道和托地下有知,是恨他?還是依然愛他?和託也不曾託個夢給我,告訴我該怎麼辦……我猶豫再三,還是下令把姜正希殺了,就讓他們在地下相聚吧!也不知……這樣做,是對了,還是錯了……”

“王爺……戰場上的事,誰能不沾到血腥?既然回來了,就別多想了,過幾日找個因頭,演一出酬神戲,找親朋好友來聚聚,也熱鬧熱鬧,去去晦氣。”

“嗯……這事你去辦吧,不要太鋪張,自家人熱鬧一下就好……”齊克新沉吟了片刻,又道,“讓福晉,側福晉們,閒來無事抄抄經,化解化解戾氣,也是為自己積福的……”

“嗻。”

“這幾仗,殺戮太重,閉上眼,滿眼都是血光,口鼻之間的血腥氣久久不散,晚上整夜的噩夢……我恐怕是老了,少年時,打完仗回來,睡上幾天,醉上幾回,也就平復了……”

“那時候老王爺還在,很多事,他在前面擔著……沒讓我們看到……”

“我父子二人一生戎馬,手上的血腥太多,業報也重……阿瑪去的時候,才四十多歲……決不能讓敏兒再走這條老路了……”

“聽五格他們說,您受傷了,傷在哪裡?重不重?”

古爾察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寂,過了很久很久,才聽到齊克新的幽幽的聲音:“我也不瞞你,也瞞不住你,索性便說給你知道,攻汀州時,我被唐王朱聿鍵的流矢傷了j□j,已經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褚仁聞言一驚,一揮手撩動了帳子,繫帶上的銅鈴便“叮”地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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