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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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痴痴看著。不知過了多久，蕭離身上漸漸積了雪。他拿手放在蕭離胸口摸了摸。還有一絲熱氣，他想。

第二日蕭離燒得被子都要著了火，但這也不妨事，有何敬梧在，就算當真只剩了一口氣，也能從鬼門關前給拉回來。只是好了之後蕭離就整日病怏怏的，精神比起先前還差了許多，連床都不怎麼下了。李長空對他倒是比前番好了許多，性事上也沒往常粗暴了，雖然蕭離還是常常會沒過一會就暈過去。

不過他每逢精神略有好轉的時候，便會摸索著到院子裡雪地上坐著，一坐就是一整日，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許是看雪，許是看天。李長空也不去攔他，有時還陪著他坐，並不說話，只是陪著。

過了幾日，李長空帶了個人來，蕭離又在院子裡坐著，痴痴看地，沒有理睬他們。李長空道：〃他瘋了。〃他身邊的人道：〃我看得出來。〃聲音平穩如昔，身軀卻微微顫抖。李長空道：〃他這個模樣，赫連棄，你還想要他麼？〃

赫連棄不答，走到蕭離面前蹲了下來，柔聲問道：〃在看什麼？〃蕭離抬眼看了他一眼，復又低下頭去，眼神漠然，絲毫變化也無。赫連棄站起身來，道：〃陛下，我該告辭了。〃李長空微笑道：〃好。你的禮物，可選定了麼？〃赫連棄搖頭道：〃多謝，不過不必了。〃李長空更不挽留，道：〃那今日就為你送行吧。〃赫連棄點頭。

兩個時辰之後，長安城外，落日如血。三杯送行酒飲過，赫連棄上馬，拱手道：〃告辭！〃撥轉馬頭，率眾而去。

李長空緩步迴轉，站在城樓之上，看著赫連棄一行人於黃塵翻滾中愈行愈遠，冷冷笑了一聲。

當夜，三條人影悄然潛入皇宮，摸入了曦容苑。三人伏在圍牆上，朝裡面看去，中間的那人忽然怔住了。蕭離抱膝坐在院中雪地上，仰臉望天，身上只穿著褻衣，顯是睡到一半時走出來的。

旁邊兩人悄然向兩邊彈開，四處轉了一圈之後，裡面所有的巡邏侍衛便都躺在了地上。赫連棄輕輕躍下地來，躍到蕭離面前，低聲道；〃阿離，我。。。。。。帶你走！〃

蕭離望向他，眼神空茫，卻清澈如昔，清冷的月光蓋住了他臉容的憔悴，竟讓他大致恢復了昔日懾人的容光。赫連棄看著這樣的蕭離，幾乎落下淚來。他蹲了下來，小心握住他手，道：〃阿離，我帶你走，以後，再沒人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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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離仍然沒說話，眼神卻漸漸困惑迷茫。赫連棄小心地抱起他，道：〃我們走吧！〃蕭離迷茫地看著他，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問，卻終於沒有真的問出來。赫連棄道：〃你想說什麼？〃另兩人有些焦急，一人道：〃陛下，快走吧！〃赫連棄點了點頭，取出早已備好的黑色大氅將蕭離裹住，三人一起足尖一點，向屋簷上掠去。

方至半空，忽然箭雨自四面八方如蝗而至，三人大吃一驚，急急往下一墜，刀劍疾舞，這才躲過這種突如其來的箭雨。

李長空的身影已在院門處出現：〃赫連棄，你果然來了！〃大隊侍衛自他身後魚貫而入，將赫連棄人等團團圍住，石照青、秦非石等高手都在其中，利箭強努，層層疊疊，指住幾人。

赫連棄心中一沈，喝道：〃李長空，你到底要怎樣？〃李長空冷笑道：〃我要怎樣？該問你要怎樣！你堂堂一國之君，闖宮擄人，究竟意欲何為？〃赫連棄心中暗怒，沈聲道：〃我意欲何為？不過不想他被你生生折磨死罷了！〃

李長空哈哈一笑，臉一沈道：〃果然情深意重！不過你這樣待他，又能如何？他已是一個瘋子，難道還會被你感動，以身相許不成？赫連棄，你真是傻得可以！你可知夜闖我龍華皇宮，單憑這一條，我就可以直接將你殺無赦！〃

赫連棄怒道：〃要殺便殺，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只是提醒你一句，我若葬身於此，西林必不惜一切代價，聯合丹奴，古蘭，起兵共擊龍華！李長空，到時我看你要如何與天下為敵？〃

李長空臉色微變，頓了一頓才道：〃不惜一切代價？赫連可罕，你看清楚，你要的人，現在已經是一個瘋子，你要為了一個瘋子賠上整個西林？！〃

赫連棄哼了一聲，抱緊蕭離，思付良久，緩和了語氣道：〃他瘋不瘋都是蕭離！你讓我帶他走，我便承諾有生之年絕不對龍華出兵，若是丹奴古蘭來犯，我還可以發兵相助，如何？〃

李長空冷冷一笑，道：〃休，想！〃赫連棄厲聲道：〃此事利害，你心裡明白，這樣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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