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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公子也太過份了,他怎麼可以打人哪?'
李和不滿地說,準備給季白上藥。
季白偏開頭,拒絕了。
38
阿壽來來去去地在廊下徘徊,幾度折轉後,他問守在門口的小內侍:'喂,看見主人回來了麼?'
小內侍打個呵欠,搖搖頭,回答道:'沒看見。壽哥兒,你別這樣晃來晃去的行嗎?我頭都給你晃暈了。平時主子出門也沒見你這麼緊張的。'
'你知道什麼?'
阿壽瞪了他一眼,又繼續來來去去地徘徊。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焦慮不安得厲害。
發生在六角亭前的那一場風波,他從頭到尾都看見了,甚至包括安夫人在臨走時和丹朱隱秘的耳語。他雖聽不到安夫人說了些什麼,但丹朱突然間變得異常蒼白和絕望的臉色卻是他明明白白都瞧見了的。當他奔上去扶住丹朱搖搖欲墜的身子時,丹朱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問他:
'阿壽,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無言地看著丹朱,他哪裡回答得出這個問題呢?他只是個獅奴,就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又怎麼能夠指點丹朱的迷津?看著丹朱茫然無助的眼神,感受到手腕上他冰冷手指所造成的痛楚,阿壽只想放聲大哭一場,但卻又不敢在丹朱面前流下眼淚。
丹朱出門的時候,他奔上去問他要去哪裡,因為在他看來,丹朱現在的樣子更應該躺在臥榻上好好休息。
'去哪裡?'丹朱無意識地重複著他的問題,然後笑了起來。絕美的笑容底下掩蓋不住的深切哀傷象夜裡靜靜瀰漫開來的月光,在年輕獅奴的心上留下一世也不能忘懷的印跡,令他在很久很久以後想起來時,仍然忍不住會嘆息。
'我要去找一個答案。'丹朱抱著綠綺漸行漸遠,阿壽只覺臉上溼溼的兩行,反手抹去,卻越抹越多,直至整個臉都濡溼一片。
'壽哥兒,你怎麼哭了?'
小內侍站在他面前,黑亮亮的瞳仁,好奇而天真地仰望著他。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就是說給他聽,他又會明白多少呢?
阿壽吸口氣,摸摸臉頰,果然自己不知不覺又流下眼淚來。
'壽哥兒,你是不是想家了?我想家的時候也會哭。'
'不是……'阿壽搖搖頭。家?'我沒有家。'
'那你爹孃呢?'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阿壽淡淡地說。他抬起頭來,剛好看見被風吹動飛舞的白色衣袂。
'主人!'
阿壽猛地跳了起來,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歡欣喜悅,他跑到丹朱跟前,彎彎的眉眼間寫著發自心底的笑意。
丹朱細長的手指輕輕撫著他臉頰上還沒幹透的淚痕:'阿壽,你真是個好孩子,以後要更愛惜自己一點,知道麼?'
'是,主人。'
'我今天晚上要練很久的琴,你先去睡吧,不用侍候我了。'
'我不困,我可以給主人調絃。'
'不,今晚我只想一個人。'丹朱拍拍阿壽的肩,'去睡吧,聽話。'
'是!'
阿壽答應了。丹朱練琴的時候素來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干擾,因此阿壽並沒有繼續堅持下去。
這時天色已經昏黃,朦朧之中,阿壽錯失了丹朱恍惚苦澀的笑容。
月亮從縹緲的雲層從鑽了出來,清冷的月光灑在空寂的庭園裡,卻穿不透六角亭四周重重密密的樹蔭,照不到亭子裡孤單纖細的那個身影。
丹朱坐在琴案前,頭枕在綠綺上,讓光滑的桐木和冰沁的絲絃貼著自己的臉頰,半翕的眸盯著手指仔細地撫過琴身。往事就如指下一個個散亂零落的音符,慢慢地滑過心頭。
年少的臧國,是壓在箱子底下花紋豔麗的舊衣,雖還記得衣料摩擦肌膚的質感,卻已經無法再穿了。樹下無憂無慮終日只知道習譜練琴的少年,一個眼神一個抬頭都透著未曾磨礪的傲氣,那個時候,以為音樂就是天底下的一切,自己生來就是為了撫琴的,清高得不把全世界放在眼睛裡。哪怕本屬於自己的王位落到季白手上,哪怕女君要他發誓向季白盡忠,都沒有真正地在乎過,只是風輕雲淡,漫不經心地許下承諾。
直至蒙戎闖進來,硬生生地強擄了他的身,然後,不知不覺中,又陷落了一顆心。
什麼仇啊恨啊,他不在乎,戰爭、陰謀和天下與他的音樂格格不入,也非他所操心的東西。季白自報他的仇,復他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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