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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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萬分精神,小心翼翼將茶飯送到各個桌上。
個頭稍高的一位小二哥此刻雙眼緊緊正盯了手上的茶飯,同時腳下不停,一壁向左邊靠裡面的一張桌子挪過去。好容易挪到近前,正要放下手中飯菜,腳下忽地一滑,情急之下只得張開雙臂以維持平衡,卻忘記了肘間架著的托盤,便眼睜睜看著那托盤離了雙臂直直墜下,眨眼間便要跌在地上摔個粉碎,下意識地就要閉上雙眼。
眼底忽地閃過一抹藍影,下一刻,預料之中的脆響並未如約而至,那托盤在離地寸許的高度忽地停了,一隻手從底部將其穩穩接住,遞到桌面上。盤中的蜜汁糟雞兀自冒著熱氣,那蜜汁黏黏稠稠溢到了盤邊,卻自始至終未曾滴下一滴。
小二哥半晌愣在一旁,怔怔望了那盤糟雞出神。直到身旁一聲清咳,方才抬眼,冷不防卻又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目,鳳目裡閃爍的神光立刻吸引了他的眼,一時間竟挪不開步子,生生釘在當場。他聽得那人開口,聲音裡帶了三分戲謔笑意:“小二哥,上菜可馬虎不得,下次再摔了,未必再有人似我這般好心助你。”
那小二哥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頭一遭見到這等風采卓然,又身手敏捷的客人,不覺大為歎服,趕忙躬身行禮,向那藍衣人道謝。不成想一旁又竄出個小個子來,看也未看他一眼,拽了藍衣人的衣袖便往方才那桌子邊坐下去,一邊口裡唸叨:“哎呀陸小雞,閒事你也管得太碎了些,些許小事,你不出手,自是有旁人來幫忙的。你昨晚醞釀了一晚上,今日可曾已醞釀好怎麼跟我說了?究竟你那小樓寫的六個字是何含義?咱們眼見走了一天的路,你只說向東,又不告訴我究竟去哪裡,當你司空爺爺好糊弄麼?”
陸小鳳也不介意,任由他拉過去坐了,定定望了他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道:“小樓七歲的時候盲了雙眼,一場大病以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司空摘星一怔,卻不似往日急急開口,只沉默地聽他說下去。陸小鳳從未在他們這班朋友面前提過花滿樓當年盲眼的情形,眾人也只當天長日久,他與花滿樓皆不在意了,便都不曾刻意迴避,卻也無人深究。未料到今日陸小鳳竟主動提起這話頭,當下便有預感,今時今日,他又要滲入這二人不為人知的一段過往。花滿樓的這件事,他自己或許已然釋懷,然而看眼前情形,這陸小雞卻是一時半刻也未曾忘記當年舊事。花滿樓啊花滿樓,你果然是這小雞眉間心上唯一的破綻。
陸小鳳似是努力回憶著往事,片刻之後,幽幽開口:“當時是六扇門的神醫葉星士親自診的脈下的針,二十四味藥熬成濃黑的湯汁,小樓連著吃了一月有餘,卻功效全無,逼得葉星士一月之內清減了十數斤,臉頰都凹下去。我眼睜睜看著小樓眼裡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最後卻用那雙眼睛朝著我的方向,慢慢地微笑起來,說‘其實你不用太難過的,我雖然看不見了,可是你還看得見。只要你看得見,我便總是能夠了解眼前這個世界……’……司空……其實他那時已然看不到我了,卻居然,居然那雙瞳仁還是含了波光一般燦亮溫柔,就那麼對著我,分明與過去一般無異,一般無異啊……”
沉默。除了沉默,司空摘星不知道還能如何。這樣隱著苦痛痴心的陸小鳳是他從未見過的一個人,艱難困厄裡不曾稍蹙眉頭的神采清華,等閒便被偷換了一顆真心,與這人世情念間一切的痴兒無異。一早便察覺這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卻未曾料到竟是如此刻骨的深摯綿長。這小雞恐怕自己都不知曉,往來的如花美眷僅是清風過客,去便去了,苦苦紅塵裡唯有“花滿樓”三字,一早便如同霜刀鐫刻進骨血,隨了他脈絡轉遍了全身,生生長流,至死不離。
拍拍陸小鳳肩膀,司空摘星默默遞上一杯酒,看著他喝了,方又開口:“這麼說,你那‘兩地書’,當是為了花滿樓。”
陸小鳳點點頭,道:“你也知道,我本是個隨性的人,天南海北也只管一人遊了便是,想要找我的人,自然知曉我在何處,若當真找不到我,倒也恰好落得個逍遙自在。然而小樓他……不同。自他七歲之後,無論我到哪裡,必要千方百計知會他一聲的。到黃山去,會想著遣人捎一包毛峰,上次被魏子云拉去宜興,看到紫砂茶具便又想起他來,臨了總不忘尋個行家挑一套極品給他帶回去。後來便成了習慣,縱然只是幾個字,一張箋,將我的行蹤說與他知曉,我心裡竟好似比他還要踏實三分。哪怕是這次……我也是留了書的,只說嚴冬將盡,我自去踏雪尋梅。十數年了,這‘兩地書’,來來回回也不知寫了多少,哪裡還記得清楚。”
停頓片刻,不等司空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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