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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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坦惡狠狠地說:「你不是夠狠麼,你不是最會扇動人的麼,等我回去,你他媽叫大夥來打我啊。記得整隊人一起上,你們就最懂得以多欺少!」
我倆的通話總是在劇烈的爭吵中結束,最拗的一件事,就是他生氣咱們多對一地打人。就像小坦在市集街上對他族人撂過的話,雅族人有單打獨鬥的傳統,最瞧不起成群打一個的行徑,可我覺著我們半點也沒有做錯:一群勒庫人打一個雅族人如果是錯了,那麼一個勒庫人在沿海讓整個工廠的人欺負、讓整套法律和規矩欺負,這又算甚麼?你說用刀棍打人不對,用制度把無數的勒庫家庭打成低三下四階級,這就是正確?
通話到後來我總是把手機摔爛在地上。楞子怨過我好幾次:「你他媽手機摔了一隻又一隻,再下去咱們只好砸手機店替你搶手機了!」
這是白操心,小坦再也不找我講話了。十月深秋,勒庫城外的小山丘被秋葉染成了金色,山下的草甸子依然翠綠安詳,我們募集的人數越來越多,那麼多個黃昏,人人拿出那天帶進城的刀子放在草地裡,一桶水嘩地潑下,刀頭上新鮮的雅族人血液就溢滿了草地。被夕陽一照,彷佛四周山丘的金橘色樹葉倒映在咱們腳下。
在那種時候,我會抬起頭望著山丘,想要望見山背面的大湖,以及從前滾在一起大笑的小坦與我。如果小坦是勒庫人,他會成為這支隊伍最勇悍的前鋒,或者策劃破壞路線的軍師,然而,他是雅族人。這想法不是隻有我在思量,好幾個兄弟都曾經這樣感嘆。只是他們都以為他是在沿海發財不回來,我卻記得,他是為了尋找甚麼他媽的「新觀念」而去沿海的。在我們還沒吵起來的那幾通電話裡,他說,他在「上網」的時候看到好些不流血改革的方法,上網這遊戲本身也可以是一種大規模抗議行動。我聽得莫名其妙,玩遊戲怎麼能拿來抗議呢?只知道他立志要帶著「新觀念」回來替勒庫人出頭,來改革綠洲的現狀。
——來不及了,小坦,咱們已經苦了太多年,等不及慢吞吞講道理的改革,只需要一場驚天動地的流血報復。咱們數著民族的傷口,正在一道一道從雅族人身上割回來。
楞子不知去哪兒蒐集了土炸彈的做法,在他自個的帳房裡堆滿了塑膠水瓶、蠟燭、火柴磷粉,還有汽油跟機油,沒事就悶著頭研發。他這人心思忒簡單,咱們都不看好他,可是他發誓要幹一票大的。他說他想炸工廠,城外一堆工廠,也不知是些啥汙染,附近的牧民和農民四五十歲不到就得癌症,癌症人口比例遠高於城裡的居民。他說他要將那些害人的工廠炸個清光。
這主意當先被我勸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成了軍師,好像在替代小坦原本該佔的位置。我說:「工廠一炸,髒東西不就全放出來了?你要有本事疏散勒庫族居民,再去給我尋思炸工廠。總之,現在啥也甭說,你真能研究出炸彈,咱們就挑城裡的雅族人地盤炸。」
我想,我遲早會殺人,東街那綽號漂子的哥們那天就殺人了,我也可以嘛,不過就是從捅肚皮變成捅心口而已。但大夥也不看好我,他們說小坦和我吵過那麼多場架,就為了勸我不要對雅族人趕盡殺絕,我顧慮小坦的感受,事到臨頭肯定手軟。
他們猜的也對也不對。後來,我沒有直接殺人,但是我一頓皮帶和一記狠踹讓一個雅族人爬不起身,兄弟們補上一塊石頭,那個人一輩子再也沒有爬起身來了。
那是個青年,卻不是我的獵物。事情得從我抓到一個真正該死的獵物說起。我們都記得那個陷害小勞他爸變成坐牢強姦犯的化工廠日班經理,在公園的入口我逮到了這個壞人,他正慢悠悠從公園廁所解完手出來,邊走還邊拉褲鍊。我衝上去將他打倒,吆喝兄弟們去叫小勞,其他人擁上來將他褲子剝了,把他那強姦了人卻逍遙法外的雞巴用敲開的磚頭邊緣剁爛。我們拖著下半身都是血的這名化工廠經理,遊街一般帶他走向市集街。因為小勞正在那兒,據兄弟們回報,他被一個雅族青年用言語激得一對一動手,正在進行一場快要勝利的對戰。
我們到的時候小勞已經打贏了。我叫:「小勞你贏啦,你快看咱給你甚麼好東西慶功!」
市集街已經荒廢了一半,百來個四處找獵物的勒庫少年在那兒從夏天遊蕩到秋天,市集地上的血不是來自雞鴨和牲口,而是雅族人與不幸受傷的勒庫人。警察抓不到專打游擊的我們,民眾卻再不敢出來做買賣了。小勞壓著被他打敗的那個青年,向我一笑,說:「我這兒也有條獵物,咱們交換了玩,那個人渣給我。」
我知道小勞是要親手報仇,於是我們把獵物對調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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